他挣脱南宫傲的手,冷冷的看着他,“你来做什么?”
五岁的南宫傲沉默。
“我母亲死了,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逼着我欺负你了。”他继续说。
“我来接叔叔回家。”南宫傲温暖的看着他,漆黑的眼睛隐约有伤感的泪水在浮动。
他深深地看了南宫傲一眼,“回家?我还有家吗?总统府不是我的家。”从来都没有感受到温暖的地方,算是家吗?他母亲死了,那里还能称之为家吗?
南宫傲没有再开口说话,只是眼神竟有说不出的落寞。五岁的孩子那时候已经早熟的可怕,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知道什么叫悲伤逆流成河。
母亲死后,他身上沉重的包袱一下子都没有了,自此以后天大地大也只是徒留他一人去走。
他出了国,一个人在法国巴黎的时候,寂寞就时常出来与他作伴,寂寞的可怕胜过了死亡,
只觉每天似有千万只蚂蚁啃噬自己的心房般,痛苦难耐。绝望和狂乱疯的像水藻般在心里蔓延。
十五岁到二十岁,短短五年,他的心空了。再也没有痛苦,没有挣扎,没有奢盼,他变得无喜无忧,无情无欲。他以为自己会永远这样,直到生命终结的那天,只是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他也是在这个时候认识洛云姬的。
他见到她的第一眼,只觉得这个孩子很特别,比时下的同龄小孩还要早熟,那一刻,他是羡慕南宫傲的。
很多年后,他常常会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对话内容。
那次回去,是因为爸爸的忌日就快到了。
总统府的幸福氛围,是他不曾体验过的。
他显得格格不入,宛若是个外人。
他一个人走到外面的花园里,听着里面的欢声笑语,心思悲凉。
这个时候很容易就想起过世的母亲,泪水就那么轻易流了出来。
他不曾想到这一幕竟会被洛云姬看到。
八年,只为等你长大
他不曾想到这一幕竟会被洛云姬看到。
她那时候个子很小,还不到他的胸前位置,她看到他哭,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递给他一条素白手绢。
他当时不悦又难堪,只是瞪着手绢,没有接过来的打算。
她也不着急,性子很好,手杵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执拗的很。
现在想想他们的性情从某一程度而言其实很相近,一件事情没有完成之前,谁都不会轻言退缩和放弃。
最后,也许是那双眸子太过温暖,他鬼使神差的迷了心窍,然后不情愿的将她手里的手绢夺了过来,可是要擦泪的时候,这才发现泪水早就被风给吹干了。
“不许你说出去。”他恶狠狠的吓唬她。
“好。”她轻轻的笑,眼睛似月牙一般,可爱的很。
他见她这么干脆,心里狐疑起来。
她见了,不由笑道:“我知道男生都比较爱面子,你如果觉得你在我面前哭很丢人的话,那我改天心情不好,也哭给你看好了。”
他没有想到洛云姬说话会这么直白,一时之间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她双眸轻轻地眨了两下,显得特别无辜,“我只是想让你开心一些!如果你还是不高兴的话,那我现在哭给你看好了。”
他当时冷冷的看着洛云姬很长一段时间,试探她这句话的真假,想让他开心?
这人有何心机?总统府的人都知道他的身份不比南宫傲,这里有谁会去花费力气关心他的死活?好像不会吧!但是要让他相信洛云姬有什么心机的话,打死他都不信……
见他不说话,洛云姬为难道:“你真让我哭啊?”
“你懂什么?”他烦躁的摆摆手,像赶苍蝇想让她别再烦他。
洛云姬迟疑了一会儿,站在他身边,静静的看着他,忽然说道:“我了解你内心的苦!”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毫无任何华美辞藻修饰的一句话,瞬间让他心中那座坚固的城墙豁然倒塌,从来没有一个人对他说过这句话,包括他的母亲。
他以为他一直都不在乎这些,可是直到洛云姬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他才明白,不是自己不在乎,只是因为自己从未听过这番话,此番听到,他的心疼了,紧紧的抽搐在一起,痛并快乐着。
他一直都觉得自己的生命里少了一样东西,但却不知道是什么?
现在他知道了,他缺少的是一个懂得自己的人,他虽然是个男人,可是也有软弱、疲惫的时候,他只是希望在这个时候会有那么一个人默默地陪在他的身边,哪怕没有一句言语……他只是太寂寞了!
寂寞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寂寞能杀人!
所以当一个人在黑暗里呆的时间很久,终于发现一丝光亮的时候,就会想拼命的紧紧抓在手里。
他开始关注洛云姬的成长。
他开始有了自己的事业,人生似乎并非那么的枯燥无味。
他在巴黎每天都能收到有关于洛云姬的生活细节。
云姬十二岁的时候,南宫傲为洛云姬举办生日派对,她站在南宫傲的身边眉眼间藏不住的春色。他那时候忽然很嫉妒南宫傲,希望在那一刻站在她身边的人是他。人生第一次,他对南宫傲有了一丝怨愤。
云姬十三岁的时候,她以总分全国前三的成绩,考上了h国重点高中,毕业的时候,南宫傲搂着她一脸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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