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远顿了顿,飘过一丝诧异的神色,“我跟他见过不几面,怎么这么问?”
“哦,他称呼你很亲切,我还以为你们是老相识。”
陆明远唇角轻翘,来了兴趣,“哦?他怎么称呼我?”
一向乖巧知礼的陆明遥扭捏良久,在陆明远的盯视下,终究说了出来,“小远,他喊你小远。”
不知是这称呼威力太大还是怎么,陆明远方才温顺和善的脸色突地阴沉下来,乌云尘埃,冷岑岑的,躲闪过陆明遥疑惑和探究的眼神,低声说道,“先去饭店吧,都等着你呢。”
第二天的课题组会议定在b大的中心楼,主持人是位研究大众文化的专家,乌合之众娱乐至死之类的话滔滔不绝地讲了两个小时。陆明遥饥肠辘辘,蔫蔫地倚在后靠背上,左晓清则贯注地不时点头,跟教授进行眼神交流。这其中几个硕士生她上次见过,交情却不深,她一声不吭,在他们眼中怕是一个纯正打酱油的。
这场结束又转战学术交流中心大厦,一边吃宴席一边扯政治,这都在陆明遥意料之中。
饭局散场,左晓清跟教授探讨了几个问题,两个人出大厦朝b大安排的高级公寓走去时已经是六点钟的光景。
路边的白色木槿丰腴饱满地簇丛在枝头,在傍晚微弱的风里拂动着,如同翕合两翼欲凌空飞舞的白蝴蝶。
露天篮球场上满是运球上篮的男生,一个个脱了上衣,露着汗津津的胳臂和胸膛。
左晓清终于不好意思瞄下去了,摆过头来百无聊赖地问道,“那次接电话的是你男朋友吧?”
陆明遥发了一会儿呆,恍然意识到左晓清说的应该是林治平。她住院时候手机没带在身边,还是李姐过来照顾时带来的。
左晓清本是没话找话,并没八卦到关心她的私事,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回答,颇歉意地瞅了她一眼,“呃……我就是随便问问了,”她刚想接着说“你不用回答,”陆明遥倒是爽快地摇摇头。
“准确地说,他不是我男朋友,”她语气清淡,之前她不开口,左晓清直觉她跟那男人之间关系难以定位,不想陆明遥这回答来得不带一点情感波澜,真叫人心生好奇。
果真不负她所望,陆明遥接下来这话如同重磅炸弹让她深深吃了一惊,“我跟他结婚了。”她说,“我跟他结婚了。”
似是要让左晓清张大的嘴巴闭上,同样的话她以肯定的陈述语气庄重地说了两次。说这个消息时,她白皙的脸庞上并无欣喜的幸福,亦无平淡的愉悦,连那语调都显得乏善可陈。
左晓清傻愣着,良久才觉出失态,拍了拍面部僵硬的肌肉,强笑着说,“那……可真得恭喜……”这么膈应的话,她这种直言直语惯了的究竟没说下去,脸色立马一转,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儿啊?”
陆明遥昂头心算了一下,细长的手指搁在下巴轻敲一下,“啊,两个多月了吧。”她跟林治平并无正式的结婚礼式,不过去民政局领了个证。
“那你怎么都没吭一声,”好歹她们关系还不错,结婚这么大的事情她都没说,左晓清有点气不平。
陆明遥知她情绪,在她肩上轻拍了两下,撒娇地凑上来揽着左晓清的胳膊,莞尔一笑,“我这不是说了嚒。”
左晓清不满地撇了撇嘴,“算了算了,我懒得听。”
两个人正一个撒气一个撒娇得不亦乐乎,一只篮球缓缓滚落到脚下,左晓清抬头,看到最近边的篮球场上有男生招了招手,“帮忙捡一下,谢谢!”
她正要俯身捡球,一双骨节分明的手轻巧地托起篮球来,那男生站起身来朝她爽朗地一笑,敏捷地将那篮球顺到肋下。他长着舒展俊朗的眉眼,汗津津的额发在夕阳余晖下闪着明媚的光晕,笑起来露出可爱的虎牙,让左晓清有一瞬间的失神。
那男生顺势看向一旁站着的陆明遥,笑容渐逝,愣怔一会儿,正待开口,肋下的球忽地被来人抢走。刚跑过来的男生推了他一下,“靖宇,傻了啊!”说罢拿着球在他眼前晃了晃,得瑟地笑道,“是谁说的我从你手里抢不到球的,哈哈哈!”
待他沿着冯靖宇的视线看过去,只见眼前站着长相极其标致的女子,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秾纤得衷,妩媚娇俏如朝阳映彩霞,清冷韵致如芙蕖出渌波。
“靠,我以为你死了呢!”冯靖宇脸色一沉,一开口就不是什么好听的话。
左晓清跟那新来的男生都云里雾里,敢情这俩人认识。
陆明遥明快地耸耸肩,轻淡地报以微笑,“那可真叫你失望了。”
听她语气欠扁,冯靖宇依旧没好气,“你这几年死哪儿去了?”
陆明遥却保持着好脾气,“我一直在北京呆着啊,倒是你,怎么跑这儿来了?”说着她环视了一下b大校园。
冯靖宇闷声道,“你越来越没良心了,我家就在这里。”
陆明遥幡然醒悟,冯靖宇的母亲是b大的教授,他们家就在不远处的家属区。
“筱远哥和钟情姐结婚了吧?”他探问道。
陆明遥倒是不知他连她堂哥都知道,应声道,“他是结婚了,不过不是跟你说的那个钟情姐。”
“我说的那个钟情姐?”冯靖宇皱了皱眉头,“你不会没良心到这几年连钟情姐也没联系吧?”
像轻云蔽月,如流风回雪,什么东西暧昧不明地遮着一层白纱,陆明遥纳闷地直白道,“钟情姐?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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