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华年走后,房间重回寂静。
陡然冒出这样的变故,虞锦瑟哪里睡得着,翻来覆去到半夜两点,拨出了莫婉婉的电话,等了三秒,话筒里传来对方已关机。
虞锦瑟不死心,又去拨另一个人的,话筒里嘟了几声后,有人接了起来,嗓音还带着半夜被扰醒的惺忪,怎么了,锦瑟这么晚有什么事吗
樊樊。虞锦瑟用力握住手机,沉默三秒后开门见山地道:我怀孕了。
什么那边樊歆的睡意瞬间消散,怀孕思索了一会道:是沐华年的
虞锦瑟嗯了一声。
樊歆问:那你现在怎么想
虞锦瑟道:太突然了我还没想清楚,心里很乱,睡不着,所以跟你打电话。
别乱别乱,有宝宝是好事,我们应该高兴。樊歆忙安慰她,又问:这事沐华年知道吗
虞锦瑟道:知道,他说要跟我复婚。
樊歆问:那你愿意吗
虞锦瑟答的干脆:我要孩子,但绝不会复婚,我跟他没有可能。
我理解你,过去那么多伤,再回头,太难就像我跟温浅樊歆话音一转,又为难地问,可是如果孩子在没有父爱的情况下长大,也是不好的呀
虞锦瑟不语,过了会道:也许我可以给他找个好爸爸呢
你指何盛秋吗得,到时候你们俩结婚各带一个,可就公平了樊歆顿了顿,忽然问:锦瑟,如果沐华年不是出于孩子或者那什么tur3,如果他是真的爱你,你会不会跟他复婚
一霎之间,虞锦瑟的心头浮起千百滋味,良久,她对着虚无的夜空摇头:不会。
樊歆小心翼翼地问:是因为你不爱他了
虞锦瑟沉默半晌,低声道:不,因为过去的槛我跨不过,也因为我们不合适。
是,不合适,这个结果历经了数天的思索,终于得来。
早在那天沐华年去z市找她,两人不欢而散后,她一个人在花园里呆坐着想了很久。从最开始的情绪激动到心绪慢慢放平,在最心平气和的时候,她问自己,如果沐华年对自己真有感情,她愿不愿意接受复婚然而这样理智的情况下,她心里的答案是不愿意,一百个不愿意。
为什么或许因为他曾给的伤害太多太深,她选择谅解,却不代表能够真正释怀。不论是他与季弘谣劈腿的背叛之痛,还是两年前重伤在医院独居一个月的绝望之苦,那是一生的伤,是心头的锐芒利刺,年深日久,伤口表面愈合无痕,可内里早已溃烂模糊,她跨不过这道槛。
当然,抛开旧伤,除了爱不爱的问题,还因为不合适。
从前当局者迷,她迷茫在婚姻的围城里,一厢情愿的去爱去付出,忽略了一切理智的客观存在。而今离婚了,旁观者清,她才认识到,其实阻碍到彼此的,除了过去的伤痕,还有两人格的难融。
沐华年太难猜,她从来都猜不懂。就像她永远想不明白,他为什么待她时近时远,时疏时亲,时而冷漠时而暴戾。他对她好的时候,可以举止温柔深情体贴,半夜里冒着寒风穿越半座城市只为了给她买碗牛面,可以开着车赶在十二点之前只为了给她一个晚安吻,可以不顾整个公司的非议将两亿巨款直接给她做压岁钱
他好的时候这样好,她甚至怀疑他是爱着自己的。可是每当这个想法刚冒出苗头,他便霍然翻脸,他会摆着零下十度的冰块脸距她以千里之外,他可以用最淡漠的表情讲出最难听的话,他会举止暴戾无法控制,在伤害她之后视而不见他这样矛盾而善变,这样让人难以捉,她简直无所适从。她同天底下所有的女人一样,想要的爱情,想要的婚姻,是清清楚楚,真真切切,踏踏实实的。而他的格,注定给不起。
至此,当两人纠缠了七八年后,她终于彻底认清一件事。
时光如烟,伤害如刃,曾经她不顾一切爱着他的那份心,已被一次次的伤害磨平,历经伤痕累累,她终于失去了爱他的勇气。
锦瑟,你睡着了吗她沉默太久,樊歆忍不住出声问道。
没有,只是发了会呆。虞锦瑟道:明天我去医院检查,检查结果出来再跟你打电话。
那好,你别太焦心,先好好的睡一觉樊歆的话还没说完,那头陡然传来一声砰的大响,似乎是门被摔开的声音,旋即一个高八度的声音在话筒旁吼道:死女人半夜三更你不睡觉跟谁打电话温浅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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