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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华却是瞧了一眼房中伺候的丫头,没有开口,待到杜宏昌将她们尽数摒退,这才急促地低声道:“前日我去舅舅府里小坐,谁知竟然听说了一个消息,说是舅舅请了都察院的御史大人将咱们杜家参上一本,说是私吞叶家船行,据为己有,如今说是要讨回公道呢。”
杜宏昌一时惊得回不过神来,脸色瞬间大变,口中不敢相信地道:“好端端的,他怎么会忽然提起这事,此事早已是没凭没据,任他怎么样也是无法可施的。”
若华却摇头一脸焦急地道:“听说是舅舅此次随荣亲王爷查江南盐运贪墨一案时,不知怎么查到了咱们府的船行上,并查出了不少明细,还寻到了当日在船行的管事,和当初为咱们府上作保得了船行的保人,如今一并带回了京中,要交给那位御史大人呢。”
“什么”杜宏昌一时大惊失色,瞪着若华道:“真有此事?你可是听得真切了?”
若华苦笑着道:“如此大事,若华岂敢儿戏,只怕会牵连了老爷和杜家上下,所以才急急忙忙赶着回来回了老爷您。”她自袖中取了一份写满了字的信笺来,低声道:“这是前日我在舅舅书房里瞧见的,情急之下只得带了回来,请老爷过目。”
杜宏昌急忙接过那信笺细细瞧了,虽然他与叶伯安多年不曾往来,但当日叶氏病重之时他写了数封信到杜府,故而他的字迹还是认得的,上面的确是叶伯安亲笔所写:“……深为心头大恨,如今人证物证俱全,想来杜家已是无可抵赖,只请大人代为参上一本,就此事奏明圣上,请圣意裁夺,将一众财物发还杜家,更要重重惩治工部营缮清吏司员外郎杜宏昌之罪……”
他手开始微微发抖,看来若华说的确有其事了,如今可怎么好,怎么会让叶家找到了这么些人来,更是发现了船行曾经为人运私盐之事,这若是真的被奏上圣前,只怕大罪难逃。
若华在旁看着杜宏昌脸色越发难看,低声道:“如今女儿刚被赐婚给荣亲王府,若是真得府里出了事,只怕那赐婚之事也……倒是有个主意,只是不知行不行。”
杜宏昌已是心急火燎,看着她道:“有什么快说出来,不必遮遮掩掩了。”
若华这才欠身道:“依我之见,舅舅之所以这般有把握将杜家告到都察院御史处,无非是有了那些从前在船行做事之人,和当年的保人为证,舅舅自己当日并不在扬州,也不知就里,若是能让人觉着这船行是外祖父心甘情愿交给杜家的呢?”
杜宏昌听得一头雾水,追问道:“依你之意是……”
“听老太太说当初母亲嫁来杜府时,陪嫁之物多不胜数,让那些瞧热闹地人都是不住地咂舌。若华想着,若是能说这船行是当日母亲的陪嫁,是外祖情愿与杜家的,那些外人又怎么会知道母亲的陪嫁中究竟有没有船行呢,如此说起来岂不是十分合理?”若华接着道。
杜宏昌恍然大悟,连连点头道:“说的是,说的是,当初你母亲进府时的确陪嫁之物甚多,这船行也是其中之一。只因你外祖年事已高,不能打理船行等事,才让你母亲带来杜家的。”
若华微微一笑,接着道:“父亲说的是,正是如此。”
杜宏昌看着若华,却又心生疑惑,脸色稍稍变了变,道:“既然这船行被你舅舅发现了运私盐之事,生出了这许多麻烦,又是你母亲的陪嫁,不如充作你的陪嫁之物带去荣亲王府,你看如何?”这话虽然是询问之意,但若华分明瞧见了杜宏昌眼里的打量和不信任。
她摇摇头,道:“老爷是知道的,荣亲王府不同别家,府里规矩大,又是亲王府邸,只怕里面的家事少不了,若华进了府只怕小心谨慎还来不及,哪里还有精神打理这些个,又是对船行一点也不知晓,只怕难以担此重任。”
杜宏昌脸色一松,口中却道:“这原本就该是你母亲留与你的,只是当年你姐姐嫁为妾室,你又年纪尚小,才一直留着,如今你得了太后的恩典,赐婚为荣亲王妃,自当交与你来打理。”
若华坚持推拒不肯收,最终叹道:“老爷若是真心心疼若华,不如将这船行与了若瑶做添箱吧,她也是嫁去王府,虽然为夫人,但添箱实在不能少,不然只怕面子上不好过。若华并无与她相争之意,只是……只是那徽州的田庄地契都是亲娘故去之前留给姐姐和若华的,虽然不比船行,但终究是个念想,想请老爷跟母亲说说,能不能将那田庄地契还给若华,用着船行给妹妹添箱?”
杜宏昌万万没想到若华会如此提议,不但自己没有要船行,还提出要将船行给若瑶,换了徽州那些田庄地契来,这之间的差距可不是一星半点,他很是惊讶。
只是这船行是杜家的经济支柱,若是就这么给了若瑶做陪嫁,实在是舍不得,可是如今有了麻烦,若是叶伯安真的参了船行运私盐也不是好对付的,终究还是要有个依仗才行,他想了想点头笑道:“难为你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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