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对策最后到底行不行得通,老实说,谢书灵自认为不是神,一切不出乱子的话,黑水寨各堂管事的始终还是跑不掉,可其他的人并非没有命活。且自己给江天霸的主意是无论出现什么样的结果,都不至于让黑水寨完全被消灭,至于是否需要选择这样做,全由江天霸自己做主。
滚滚地狼烟在前方,实在不忍见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第六天,山下看守的人离开了一些,山上没有什么变化,黑水寨一如往常阴沉。
第七天,江小池觉得自己就是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鸟,孤独地等待死亡,可是她还不能死,她还要去安排黑水寨大大小小的人干活,打扫打扫卫生,清理清理前些日子留下来的残局。若是所有人都在这里等待死亡的话,那才是真的没救了,内心的瘟疫一旦扩散,人便只是躯壳而已。
江小池好说歹说总算劝住了几个小孩,让他们帮忙把篱墙给修复一下,好在平时这些孩子就挺听她的话,毕竟在很多大人心中,她都还只是一个孩子。
抓起一个枝丫,江小池完全凭借自己手刀带起的风刃,将上面多余的部分去除。黑水寨所有的金属铁器都被收走了,还有所有的棍子类的东西,可是要修毁坏的建筑免不得要用一些木棍之类的。江小池看着自己有些红肿的手,不忍苦笑。
“大小姐!那些官兵在找你!”一个老妇人拨开围观江小池劈树枝的人群,对江小池叫到。
所有人刚刚放松一点的心又被提起来了,只有江小池,她还挺高兴的,就如嫂子说的那样,有些事情已经摆在面前了,不如坦然接受,她把刚做好的棍子递给自己嫂子,双手在衣服上蹭了蹭,被树枝弄脏的手和多日没洗的衣服也不知道是哪一个更脏。
“嗯,我就来。”
江小池在众人的目送下,出了江家的院子,门口的士兵给她了一匹马,然后让她下山。
下山?
山下有人在等你。
江小池疑惑地一步一步走下去,直到看见那个人的时候,江小池悬着的心突然放了下来。
那是一张极其苍白的脸,露着孱弱的微笑,一个看似马上就要倒下的人堂而皇之地在众士兵面前倚在一头高头骏马旁,“义士,借一步说话。”嘴巴上一如往常没个谱。
“小乞丐,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轻笑,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这里不方便,咱们找个人少的地方。”
江小池自从上了山后就没有下来了,她心中描绘了无数次山下的场景,可都没有想过是如此的一片狼藉满目疮痍。曾经热闹的山下小村现在除了依稀几个站岗的士兵,什么人都没有,她小时候最喜欢的商铺,变成了断壁颓垣,摸着一块被大火灼烧过的石头,不由得蹲下,泪水就这么不争气地流下了。
徐洛可能也从来没有预想到江小池在他面前还没说几句话就直接哭了出来。他也有些手足无措,但是什么都做不了,就慢慢地等,尽管并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黑水寨的审理完成了。”徐洛也找了一个靠近江小池的地方坐了下来,反正他也从来不在乎干净不干净,说完这句后他咳嗽了几声,然后才接着说,“你父亲死刑,秋后处斩。这个年关不好过啊。”
“死刑?”江小池看着他,有些意外,可又在意料中,“那其他人呢?”
“一些其他寨子派过来的人是死刑,黑水寨里的人会因为涉事程度有不同的处罚。”徐洛停了停,像是讲累了需要喘喘气一般,“当然,并不是所有人多能免于死刑。”
“那山上的人呢?”
“山上都是被认定无罪的人,至于如何被认定无罪的这个我只知道结果,不知道过程,你或许该问问那位大侠。”
江小池苦笑,正是她把那个大侠带回寨子的,然后发生了这一系列的事情。
“书灵他去哪里了?”
徐洛看了一眼她,眼睛眨巴眨巴,突然明白,这小姑娘这几日一直被关着,想知道世事都无从知晓,看来这谢兄也没跟人说明白。“姑娘,这个事情是这样的,有人举报黑水寨有私藏火器,朝廷派宋庭老学士的侄子宋秋元将军来查看,发现事情属实,然后就展开调查。调查结果是黑水寨只是被一些与外族勾结谋反的匪寨利用,在黑水寨借个道而已,以商品的名义拜托黑水寨运输,毕竟这些年来,黑水寨的生意遍布全国,在商贾方面可谓是做得有声有色。”
“黑水寨的寨主江天霸因为管理不严,帮助贼人运输火器而获罪。可是这事也暴露了那些蠢蠢欲动的贼人,所以趁这边大乱,现在我国南方有蛮夷入侵,东边有水寇来袭,匪寨又四处揭竿而起,可谓内忧外患,谢兄作为军中之人,自然责无旁贷,需上前杀敌。”说完,徐洛赶紧拿起旁边的水喝了一口,仿佛刚刚说了一段话后他都快缺氧晕厥。
“等等,小乞丐,你说黑水寨只是帮人运输火器获罪?”江小池扶着他喝水,疑惑地问。
“要不然呢?土匪姑娘,你认为黑水寨要获多大的罪?”徐洛笑,不得不说,忽略掉他苍白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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