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致的大殿,四面白色丝纱轻舞,一位男子坐在大殿中间的紫檀雕龙案上提
笔挥毫,白色宫暄上一位着素色衣衫的妙龄绝色女子已跃然纸上。他搁笔,拿起
画来细鉴。他长身玉立,身形如临风玉树,如缎般黑亮的长发只在发端用丝绳轻
轻束起,一身同样的素色长袍,长眉入鬓,琥珀色的金眸微翕,一眼眼看向画中
的少女,似已入魔。
“太子殿下,夜姑娘到了”桂奴垂手回奏。夜风抬起头,星眸微闪,掷下画
纸,迎出殿外。
恰恰夜瞳水自殿外已走入,看见他,精致的小脸上总算有了些笑容,“月哥
哥”一声低婉的轻叫,人已经扑入男子的怀抱。
男子轻轻抱住她,长睫低垂,美丽的唇角现出一抹温柔的笑意,“回来了?
让我看看”他扳开瞳水的肩膀,原本蕴着笑意的琥珀色眼眸倏地转暗转深,一股
寒冷的威仪自他周身散发出来,观之另人胆寒。
瞳水身着一身浅绿色衣衫,里边是水红色杂金丝抹胸,细白的小脸儿上似晕
了一层淡粉的光影,凭添了一抹从前不曾有的娇媚。她雪白的颈项和衣衫外祼露
的一片雪脯上有着些浓浓淡淡的瘢痕,虽浅淡,但怎能逃出他的眼睛?
他微蹙双眉,长指伸向那片抹胸,轻轻一撕,瞳水的衣衫被褪下来,露出整
块前胸。他的眼下,那片白雪上纵横交织着长长的鞭痕,伤痕已经结痂,在皮肤
上鼓起一行行紫红的小丘岗,有些地方已经脱落,长出粉色的嫩肉,而纵横的鞭
痕间有着比颈项上还要明显的青紫瘀痕。
淡金的眸色慢慢变深,金色越来越浓,如同灿灿的骄阳,妖娆邪美,另人不
敢直视。那是他盛怒时的表现,越是美丽,越代表他深藏的暴戾。下人们都垂手
禁声,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夜月抓起她一只手臂,抬起来,一颗如胭脂般的守宫砂还嵌在她的雪臂上。
他抬眸问道,“衣裳是谁的?身上的伤又是怎麽回事?”声音很轻很柔,好听的
如同黄昏中流过溪涧的清泉。听不出一丝异样,一丝怒气,但只有下人们才知道,
当太子口气越柔时,心里的怒气越盛,当他笑得最美丽时,却可能是他想杀人的
时候。
瞳水垂头,眼睛躲闪着,一抹潮红浮上她的脸颊,“是洗澡时衣服湿了……”
“那身上的伤又是怎麽回事?”夜月问得更柔。
瞳水抬起眸,却不知道该怎麽答。
“这个畜生”极轻极轻的吐出,不像唾骂,却比任何唾骂都闻之让人胆战。
“花奴,去拿万红凤髓膏给姑娘敷上,免得日後留疤”
一旁侍立的花奴立刻答应了声“是”,转身去“丹露房”拿药。夜月松开夜
瞳水转身要出殿。
瞳水拉住他,“月哥哥去哪儿?”
“我有事要忙,让花奴服侍你擦了药,就好好休息等我回来”夜瞳水跪下来,
拉住他的袍角。
“月哥哥留下来陪我吧,不要去了”
夜月转身,目光落在夜瞳水纤细的身上。她必是知道他是去向圣上要她,免
去她同时侍侯三位皇子的事。只是,他虽身为太子,却尚在年幼,羽翼未丰,除
了高贵的太子身份,却并不比其他皇子拥有的更多,况且,皇上宠幸庄妃,自然
爱屋及屋,对二殿下夜风宠爱有加,要不是夜国一向立长的祖规,恐怕太子之位
也到不了他夜月身上。纵是这样,现在太子之位也仍是被虎视眈眈。瞳水虽然身
为最下等的奴隶,但毕竟身上流着皇族的血统,对皇族中的勾心斗角似比别人更
明了透彻,况且她又是如此冰雪聪明的一个女孩儿。
夜月双手握紧,指甲深陷入皮肤里。但脸上却是一片轻柔,他伸手拿过花奴
手里的万红凤髓膏,“好了,我不去。走吧,回我的寝殿,我替你抹药”
夜瞳水站起来,“月哥哥……还是让花奴做吧”
金眸闪过些不悦,“怎麽,你嫌哥哥麽?”
“不是”瞳水忙摇头。自幼整个皇宫里只有夜月一个人待她好,视她如亲妹
妹般,她也依赖这个哥哥。只是有时夜月关心太重,就有些不避嫌疑。瞳水心里
本来没什麽,只是有时觉得兄妹太过亲近仿佛并不太好。
夜月不容她说话,就已经伸手抱起她走入寝宫。将她放置在他常睡的榻上,
刚刚他已经褪去她上身的衣衫,此时他的长指来到她腰间,轻解罗带。
一双小手按住他,小脸上有些异常的红晕,“月哥哥,他只打了上身,下边
并没有伤”夜月拾眸,“你十岁的时候还时常是我给你洗澡,现在你大了,却跟
我生分了?你身上有伤,也常隐瞒着不跟我讲,我总有些不信你,现在要检查一
下才放心”
看着夜月温淡的金眸,瞳水的手慢慢移开,平放在身子两旁。夜月轻轻解开
罗带,退去她的衣裙。
夜瞳水完全赤裸地躺在他的素色的榻上,那样纤细如雪的身子,两根青葱一
样水嫩笔直的大腿紧紧地收拢在一起。夜月伸手去搬那一条腿。
夜瞳水两腿收紧,双眸含水,羞怯地喊了声“月哥哥……”却没了下文。夜
月双眉一挑看向她,她垂下眸子,松开双腿,任他搬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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