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谱不会对你开放的。”杭朝义冷冷的,“你不会愿意知道那是个什么样的东西的。”
短短一个月,杭朝义对时谱的态度竟然掉了个个儿,这倒有些出乎她的意料,鹤唳愣了一下,随即轻笑一声,摸出信标,一捏一扔,任其滚落在旁边,慢慢的生成一个门:“还有什么想说的,带话免费咯。”她收拾了一下要带走的东西,拢成一个包裹。
“遗嘱都立了,还有什么好说的。”杭朝义的目光紧随着信标,随后强逼自己转开了头,语气更为生硬。
“你可以告诉我,秦始皇陵打算修哪儿,兵马俑里有没有宝贝呀。”
杭朝义眉头一动,他沉吟起来,直到门快形成了,才咬牙,在鹤唳一步跨进去的时候,叫了一声:“五号坑!”
“嗯。”鹤唳头都不回,向后摆了摆手,另一只脚也直接迈了进去,蓝光倏忽间淹没了她后随即消失,信标小球也如融化了一样渐渐消解。
两千多年的告别她头都不回,杭朝义傻愣了很久还没反应过来。
可等他反应过来时,却又觉得这样才好。
多说多伤感,少说少贪心。
就这样吧。
他从怀里拿出一叠已经被翻软的小纸片,沉默不语,随后将它们放在炉上烤了烤,特殊材质的可食封腊在火光下仿佛流动起来,闪着蜜糖色的光。
他就这样烤一张,吃一张,等到吃完了,还打了个饱嗝。
门外吕氏家仆在外面轻声传唤,他打点了一下自己,确认无恙后,让家仆收拾了鹤唳留下的残局都烧了,随后走了出去,表面平静如山,内里却如计算机一样条条罗列着计划。
他是赵高,他的代替有巨大漏洞。
无论年龄还是身世,他和隐宫那个赵高还完全是两个人。
所以现在,他不能承认自己就是那个赵高,但他就是赵高,他先要借吕不韦的势,考史学童,一旦考过,三年后他再去考揄史时,凡凡已经登基,到时候他再披上隐宫这个赵高的身份,至少有“秦始皇”担保。
等过了揄史,他再考尚书卒史,彻底进宫,名正言顺的考到凡凡身边去。
待到两人会师……
他仰头,感受了一下雪花落在脸上的冰冷,苦笑起来。
做赵高啊。
为什么他要这么犹豫不决?
鹤唳啊鹤唳,如果不是深爱这个朝代,和这个帝王,他怎么会有来这儿的资格?
可是一旦做了赵高,就意味着,他要处心积虑,亲手毁了他深爱的一切啊……
这个任务,究竟对谁是不残忍的?
眼前,吕不韦会客厅的大门缓缓打开,发出宛如远古回响一般的吱呀声。
两千多年后,蓝色的光门无声无息的出现,无声无息的抛下一个人,无声无息的消失,溶解。
鹤唳趴在地上,冲着周围围上来目瞪口呆的众人嫣然一笑,随后提气大叫:
“救护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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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吧!真正的秦始皇陵!”鹤唳骄傲的指着老槐树,“小宝贝儿啊,等你长大了,记得来这儿放个兵马俑,也算对得起他替你挨那么多年苦啊!”
“小宝贝儿”肖一凡郑重的看着老槐树,点头:“恩,但我还要替他挨更多年苦呀。”
“苦不苦,想想后宫两万五;累不累,夜夜笙歌心不累!”鹤唳蓦地蹦出个对联来,还唱戏似的转了个圈儿,手舞足蹈夸自己,“哎呀呀,我好有才华!”
杭朝义翻了个白眼,他的肚子轰鸣了一声,皱眉:“怎么回事,一大早也没人送吃的。”忽然又一拍脑袋,“我都忘了!一天就两餐!”
肖一凡都苦了脸:“杭叔叔,我饿了。”
杭朝义难受:“叔叔没用,叔叔弄不到吃的。”
一大一小眼巴巴的看着某个哼着歌儿在坟前蹦迪的蛇精病。
鹤唳完全无视他们的表情:“我突然觉得我想明白了一件事!”
“什么?”
“昨晚我在外面逛的时候看到的女人应该是赵姬没错。”
“你看到赵姬了?!”杭朝义背景音。
“主座上是赵姬她爹没错。”
“那不是她爹!”杭朝义徒劳挣扎。
“那客座上的,会不会是吕不韦啊?”
“那是平阳君!是赵姬爷……什么?!吕不韦?!”杭朝义的大吼终于敞亮了,他双眼暴突,“你确定?”
“怎么会确定?”鹤唳一脸惊吓,“我又不认得他。”
杭朝义快崩溃了:“祖宗,吓人不是这么吓的呀,我快吓死了!”
鹤唳理所当然状:“别乱叫嘿!这儿满地都是祖宗啊,万一真有人应一声你可怎么办~而且,我就是这么直白的人你不知道吗 ~比如我还有个很吓人的事情你们要不要听?”
“不要不要!”杭朝义擦着头顶的冷汗。
还是肖一凡有前途:“是什么呀?鹤唳姐姐。”
“乖啦~”鹤唳摸他的头,看向杭朝义。
杭朝义扛不住:“好吧,是什么,你说。”
“不,我要听你说‘是什么呀~鹤唳姐姐~’要萌萌哒!”
杭朝义一句你神经病啊就卡在喉咙里,可他现在不知怎么的,鹤唳越笑他越是发虚,咬了咬牙,哼道:“是什么呀……鹤唳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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