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暗骂,这狗剩子,哪壶不开提哪壶,真是神助攻啊,连端起酒杯说年少轻狂,用乡音打断道,厚说咧,刀口菜,哈酒,把这杯满出来!说着连给他使眼色,意思就是啥也别说了,吃菜,喝酒,干杯。
狗剩没有领悟道,接着道,话说这江湖第一美女啊……
眼见纪君璧放下筷箸,我连拿起根鸡腿塞进他嘴里,咱们还是说说一枝花的事吧。狗剩见纪君璧脸色不悦,连问弟妹怎么了,不舒服?
纪君璧道,有点不舒服。
狗剩说不舒服这可不得了,要不要找大夫瞧瞧去?
心里不舒服。
这事儿可大可小,三管你要注意点,我让百春找大夫瞧瞧去吧。
我说狗剩哥,这病一般人治不了。说着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看着纪君璧,纪君璧冷哼一声,转过头去。
这时,门外有个年轻伙计打扮的人跑了进来,说狗剩哥,不好了,快点去店里,李掌柜被宋老爷的人给打了。
我心说这伙计来的真是时候,差点要抱着他亲一口,连说,店里事儿要紧,要不赶紧去瞅瞅?
狗剩一听,问道,宋扒皮也欺人太甚了吧,不是说过两天再说嘛?伙计说今儿中午,宋老爷找了几个地痞流氓,非要强拆咱们店,现在还在门口堵着呢。
我说一起去吧,没准能帮上忙呢。
原来狗剩的掌柜开的布衣店,开在了县城宋老爷家的北门。最近宋老爷家里不顺,找了个游方道士给看风水,那道士看了说宅院有问题,说北门有煞气,要重修院门,将宅门向北扩了半丈。如此一来,占了路宽,官府找上门来,说是违章建筑,要求拆除,宋老爷使了点银子,变成了要拆掉布衣店的门头。掌柜的当然不干,宋老爷仗着家中势力,纠结了一些地痞流氓,每隔几天就上门骚扰一番,弄得布衣店几乎无法正常经营。
一行人来到布衣店,见门口招牌上写着三个大字,优衣库,下面还写着一句,本店只卖衣服,不提供试衣服务。我心说这老板还挺时髦的,起了个这么洋气的名字。
街道对面一座豪华的府邸大门向北伸出了半丈多,让原本不怎么宽敞的街在这里变得更堵。
一个富贵公子哥儿,带着五六个穿着花布鞋,衣衫半扣的小地痞,手中拿着砍刀、铁棍,将店里伙计围住,优衣库掌柜躺在地上,额头留着鲜血,显然是挨了闷棍,受了点伤。
狗剩见状,二话不说,转身进屋,提了把裁缝用的大剪刀出来,要找那几个流氓拼命,我连劝阻道,不要冲动,先问清楚再说。几个流氓见到我们,说哎哟,搬救兵去了。
我上前几步,略一拱手说,并肩子,道个万儿吧!
我心想都是混江湖的,又不是生死之仇,能用江湖规矩解决最好了,张口就用春点盘道。那几个流氓一愣,并没有听明白我的话,哈哈笑道,并你妹的肩啊,能好好说话不了?
我不由哑然,也对,这种地方小泼皮,跟他们讲江湖规矩,那是抬举他们了。不过对付这种人,却也头疼的很,一来是在自己家门口,十里八乡的,没法动杀招;二来,就算我把他们打跑了,等我一走,他们还会来找优衣库的麻烦。想到此,我对狗剩说,实在不行,就报官府吧。
优衣库掌柜说,东平知县是宋老爷家的亲戚。
我奇道,按大明律,官员不得在家乡任职,实行亲属回避政策嘛,再说伍知县也不是本地人啊。狗剩道,本来不是一家子,这不前不久宋老爷把自己的三姨太让给了伍知县嘛。
我心说这算哪门子亲戚啊。若说伍知县,我也跟他有些交情,当年因为吴德的事情,我还揍了他一顿,孟悦来东平县,那家伙跟孙子似的伺候了半天,口上不说,想必也记恨在心。
那公子哥儿道,就怕你们不报官!咱们已经在官府查过了,你这优衣库当年没有办理房产证、土地证,证件不全,如今旧城改造,这一条道都是违章建筑,若真追究起来,恐怕街上所有的店都要拆啊。
此话一出,原本在周围看热闹的其他店铺掌柜伙计连色变,说李掌柜,强龙不压地头蛇,不强蛇不压地头龙,你还是拆了吧,不然咱们一条街都跟着遭殃啊。
我心中暗叹,这些瞧热闹的,一旦遇到跟自身利益相关的事,立场马上就变了。
李掌柜说这家店我经营了三十多年了,当年买卖也是在官府备了案的,有房契为证,怎么能说拆就拆?毕竟乡里乡亲,公子哥不敢明目张胆,那几个地痞就不管这些了,说谁知道你房契是真的假的,今儿要不拆了,老子我天天来砸你家店。
狗剩刚喝了酒,双手将大剪刀往身前一横,怒道,谁敢?
地痞头子喊道,给我揍他!
一人抡起铁棍就往狗剩头上招呼,这种街头打架,不比江湖过招,讲究的是谁狠、谁辣,眼见三四凶器砸到狗剩,我微微摇头,向狗剩送出一道内力。
狗剩抡起的剪刀迎上,砰砰几声,那三四个小痞子被震飞了出去。狗剩一脸茫然的望着对方,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流氓头子说这小子有点扎手,兄弟们一起上!
三五人拿着铁棍、砍刀要砸狗剩,我如法炮制,狗剩如有神力,将几人打倒在地。公子哥怒道,好啊,你竟然敢当街行凶,真是没有王法了。
我说兄台这句话说的,贼喊捉贼可以,也不能乱咬人啊。
你骂我是狗?
我说这可是你自己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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