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瑟夫又开了一瓶酒,猛喝一大口:“你根本就不知道苏维埃共和国的来之不易,你知道列宁主席那个时候过得多么苟且,你知道爷爷为了苏维埃做出了多少牺牲吗?”
“可是事实证明社会主义并不适合历史的发展,苏联才会解体。”奥斯尔曼脸上带着一些同情,“就算你想用那女孩的力量,但对那女孩来说,太不公平了不是吗?她虽然是极地寒芯孕育的芯灵,但是她也是个正常又普通的女孩啊,你忍心看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再次上演龙枢的悲剧吗?”
“我知道的。”约瑟夫的眼眶发红,“从龙芯中得到这女婴之后我就一直在想,其实过一个普通人的生活也好,生活让我不能结婚生子,但我多想要一个孩子,像一个普通人一样开心地生活一辈子,但是宿命……”
“不用什么宿命,兄弟,那孩子很可爱,社会主义的话,你大可去中国生活,钱不是问题,相信我。”奥斯尔曼咧嘴笑了。
“我……”约瑟夫低头不敢看他。其实宿命是他的借口,一直以来约瑟夫想要放弃,从爷爷的塑像被推倒的那一刹那他就知道爷爷推行的斯大林模式是错误的,在解体之前,政界的领导不断更换,没有一人替爷爷说话,都是在否定斯大林模式,否定爷爷的为人。他那时就在想,是不是爷爷的所作所为真正是正确的,如果是,为什么人们还会对他恨之入骨?
一个黑影忽然闪入黑暗。
“谁?”约瑟芬拔枪指着那黑影。
黑影慢慢从黑暗中走出,它腰间别着两把匕首,黑色的紧身衣紧绷在身上,外面套了一件黑色的风衣。它戴着撩人的面具,在昏暗的灯光下如同鬼魅。
“孩子交出来。”黑影发出似人非人的声音。
约瑟夫开枪了,但子弹打中了墙上的灯泡,顿时一片黑暗,黑影消失了。
“糟了,看看孩子!”奥斯尔曼大吼着向密室跑去。
还好,女婴在摇篮中安静地睡着,红嘟嘟的小脸上散发着点点灵气。
“真可爱。”约瑟夫伸手戳了戳孩子的脸。他顿时感到一种和谐,他希望这是自己的女儿。
“是吧,是不是动摇了,你能相信这小家伙是龙枢吗?”奥斯尔曼拍了拍约瑟夫的背。
“刚刚那人……可能已经暴露了目标,没想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他们也能找到,我要带这孩子离开这里,先去阿拉斯加,去了美国,他们就找不到了。”约瑟夫神情有些紧张。他第一眼看到这孩子,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也许冥冥之中,老天真的可怜他,送一个孩子给他陪他走过下半生。但他却丧心病狂地想要毁掉这孩子的前程。没错,看到这孩子,他动摇了,他以前只知道复仇,只知道宿命,他的内心里却是渴望一种安宁,约瑟夫不想要什么权利和名誉,这些东西一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的生活一直没有目标,没有寄托。然而这个孩子却给了他希望,让他看到了自己的未来。
“好了,兄弟,也许这个孩子跟你有缘吧,你走了,兄弟们也就解放了,这里很是危险,那帮人已经发现了这里。乌龙港的破冰船还可以用,你可以换个身份去阿拉斯加,把这孩子带大吧。”奥斯尔曼亲了一下孩子的额头。
“等她长大了,就去中国。”约瑟夫笑了。
“兄弟,你终于开窍了。”
北冰洋的冰期今年来的很早,即使在北极圈附近,海面也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奥斯尔曼在前苏联争取了一艘巨大的核动力破冰船,这艘船可以在严寒的天气下直接行驶到北极点,从迭日涅夫角行驶到阿拉斯加几乎不成问题。奥斯尔曼和士兵们都要护送约瑟夫去往阿拉斯加,因为那个黑影他们都见过,那时一股势力,不只是一个人。枪法极准的约瑟夫居然在如此近的距离下无法命中那个黑影,可见黑影的实力不容小觑,也许一个可以对付,但是一群呢?士兵们都有冲锋枪,他们相信有了这武器,装备原始的黑影是不敢靠近的。
船行驶得很慢,厚重的船底钢板和坚硬的冰面对抗,发出‘嗤嗤’的声响,船在行驶过得海面上,留下了一大道白色的豁口,像是纯净海面上的伤口,在对着黑暗的夜空哭诉。这个季节,这里的白天只有四个小时,太阳出现的次数真是少之又少,约瑟夫想着在太阳出来的时候抱着孩子去甲板上晒晒太阳,但他又怕零下30°的低温会伤到孩子。
这就是父爱吧。他这么想。
船平稳地行驶,约瑟夫听着音箱中播放的肖邦的乐曲,怀里抱着孩子,心里忽然有一种很踏实的感觉,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吧。这就好比是一直受了伤的大雁,在黑暗里静静地者自己的伤口,并发誓这辈子不会再飞向蓝天。也许在别人看来这是荒诞可笑的,但是大雁如果自己高兴的话,何尝不能再大地上过完一生。何必非要飞向天空,再次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呢?
船行驶了不到一半的路程忽然停下了。船舱里的奥斯尔曼和约瑟夫正在挑逗孩子,这时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大副,大副,那边怎么样了?怎么不走?”奥斯尔曼用对讲机呼叫。
“……”对讲机那头没有声音,只是莎莎的机器轰鸣。
“不好,驾驶室出问题了。”约瑟夫背后浸出了冷汗,拔出了那把枪。
“来人!”奥斯尔曼大喊。
两名士兵打开船舱门进来:“有何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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