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卢卓义收到马千里的回信,马千里在信里否认燕风和梅超峰决斗之事,并附上了一张纸,上面是燕风的笔迹,以此证明那张挑战书是假的是他人所写。更否认派手下杀了上百东厂精锐,指出可能是万帆帮的阴谋,以此挑起马家和东厂相斗。
对马千里的解释,卢卓义和宋有福一致认为是放屁。就算之前梅超峰收到的挑战书不是燕风亲笔写的又怎么样呢?你马千里找个人代笔不行吗?梅超峰收到的挑战信里还有沧州梅家的地图和族人详细资料,这些情报收集的事不就是锦衣卫擅长的吗,你马家不就是锦衣卫世家吗?为挑拨东厂和马家相斗,万帆帮一介湖寇水匪,能千里北上把梅家家底摸得一清二楚,有这样的本事吗?犯得着吗?你马千里编瞎话也用心点编,别把别人当傻子。
卢卓义于是又出一招,出正式公文平级调马千里进南京城。只要马千里进了南京城,那就成了团泥巴任他卢卓义揉捏了。如果不尊调令,就可以名正言顺免了马千里的官职,看到时那些家丁还会追随已是平民百姓的马千里吗,看到时他马千里一介平民还怎么保住马家产业。一旦马千里不服管,又不愿进南京城又不愿被免官职后离开虎头山矿场,那就是谋反,卢卓义可以联合应天府尹及南直隶各武将勋贵世家,不用请圣旨就可出兵剿灭马千里。南直隶大军出动,马千里又没官家身份又背上反叛罪名,他手下家丁还能有几人愿追随左右?肯定是树倒糊孙散了。
不过这是不得己而用的招,毕竟马千里是卢卓义提拨的,小马成反贼了老卢也难免会惹一身腥。所以老卢在给马千里的调令中特地提到了马寒山,希望马千里回南京城里任职以照顾体弱老父。其实马寒山还活着的话也不到四十岁,而且武人出身,哪里体弱年老了。卢卓义无非是以孝道压马千里,潜台词是:你爹在我掌控中,你不听话,就别怪我对你爹不客气,宰了他都不是不可以。
有句话叫“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为什么说不清呢?因为文人和武人的思维模式不一样。卢卓义的思维模式和文官们差别不大,是宦官中的文士派,他用他的方法去对付马千里,是把马千里当文士看待了,却忘了武夫有时做事没有文士那么多弯弯绕绕。
在卢卓义命几个东厂番子鲜衣怒马十分招摇地出城前往句r县给马千里送调令后,第二天,负责监视马府的东厂番子发现马家一直大门紧闭无人外出。翻墙进去一看,包括管家在内的几个仆人及其家眷全部消失,而且马家祖宗牌位也消失了。番子们在马府找来找去找到一个密道,沿着密道走到间棺材铺子,里面也是人去房空。
卢卓义不傻,接到番子的消息后略一思索就想明白了。东厂派番子监视马府,马千里也一定派了探子监视镇守太监府。当“马寒山”被“请”进太监府时,马家的探子也一定将这消息送出了城送往句r县等到番子们把马千里的回信带回时,马千里肯定也派了人进南京城,一定会告诉马家密探:一旦东厂番子再出城往句容方向而去,就立即转移马府内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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