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长在百姓的身上,他们爱怎么说随他们。清者自清,我觉得没必要去浪费时间向他们解释什么。”武氏在听了唐管家的禀告之后满不在意地说道,子虚乌有的事没必要让她去浪费时间。她正在花圃里种植买回来的芍药花,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生怕弄断了枝叶,最后还亲自舀来水浇在土壤上。
“夫人说得是。”
“泠儿和玉乔呢?一大清早也没看见他们俩出来吃早饭。”芍药花在花圃里悄然绽放,摇曳生姿,武氏满意地扬起一个浅笑,然后在刘妈的服侍下去到一边洗手。
“少爷和少夫人一大早就上街去了,好像是去店铺视察学习。”唐管家对现在的少爷很是满意,经历过一次死亡,整个人就好像是重生了,“看来少爷是有继承家业的心思,这下夫人也用不着太过操劳了。”
“嗯,看来我也可以享享清福喽!泠儿真是玉乔的福星,更是陈家的福星。玉乔得如此贤妻,是他几世修来的福分。”武氏一直都认为是苏泠儿的到来让这个阴郁的家再次变得明媚起来,她真觉得苏泠儿就是陈家的宝。
当初本来是要冥婚,因为苏泠儿的到来,陈玉乔复活;陈玉乔本来玩世不恭、经常流连烟花之地,同样是因为苏泠儿,他活过来之后性情大变,变成孝顺懂事的儿子,体贴温柔的夫君。
“夫人,今日锦成庄那边有一批布料运送过来,您可要跟以往一样过去看看?”唐管家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现在已是日上三竿,要是在平日里,武氏早已去到各个店铺里监督,只不过今日是被这盆芍药花给耽搁了。刘妈已经服侍好武氏穿上崭新的外袍,趁着整理发髻的空档,她才道:“每一次进货我都是在场的,就是生怕他们会出什么纰漏,何况这次进的布料是用来给后宫妃嫔制作宫装的,要是出了什么事,皇上怪罪下来可就是个大麻烦。”
岁月很善待这位操劳的女人,尽管年近四十,但仍旧风韵犹存。亲切的面庞上并没有太多的皱纹,略微施以粉黛,依旧明艳动人。
“刘妈,这次就不用你陪我一起去了,你就在府里好好休息,也享享清福。”武氏温柔地握住刘妈那双苍老的手,刘妈是她的奶妈,在她身边尽心尽力舒适那我,如今也是该歇歇的时候了,“就让月馨陪我一起去。”
站在一旁被点名的月馨蓦然抬起头,迟了半晌,才应了一个“是。”
刘妈显然是觉得月馨这种年纪轻轻的丫头不能照顾好武氏,于是将心里的担忧缓缓道来,“夫人,月馨才刚进府不久,老奴还没好好教过她,老奴怕她在您面前坏了规矩,更怕她照顾不好您。您还是让老奴跟着吧!”
“刘妈,你就莫要拂了夫人的好意。我都想得空享个清静,只可惜啊还得跟着夫人鞍前马后。”唐管家难得将话说得这般轻松有趣。
武氏笑看了唐管家一眼,继而又对着刘妈说道:“刘妈,好好珍惜享清福的机会吧!这可是唐管家羡慕不来的。”
刘妈所有想说的话突然都被堵在了喉咙口,只是嘴一张一合的,但是却没有说出半句话,只得站在原地看着夫人他们渐行渐远。
下人早将马车备好停在陈府门口,车身从外面看上去朴实无华,但里面的布置却可以让人眼前一亮。车厢里铺着一床小毯子,它是用名贵的布料加以精湛的绣工制作完成,其间还填充着上等的棉花;上面绣的山水真是栩栩如生,让人看了,仿佛身临其境。中间还放着红木制的小茶几,置放在上的香炉镂空雕刻精致华美,袅袅檀香从里面慢慢飘出,沁人心脾。
下人见夫人已经出了府门口,赶紧将长凳拿下来摆放好。武氏就着这个,在月馨的搀扶下坐进了车厢。
唐管家亲自驾车,他们得赶紧到锦成庄,免得待会儿错过了那批货。
月馨本来是要同唐管家一起坐在车辙上的,但唐管家正声对她说道:“夫人既然让你跟着她出来,你就得贴身照顾夫人。”她不是蠢人,自然反应了过来。轻轻掀开车帘,她低着头谦恭地坐进了车厢内,腰背挺直地靠在车厢壁上。
武氏手里拿着最近的账本正在仔细查阅,眼角余光一瞥,她发现月馨的姿态很是僵硬。
“我很吓人吗?你的脸色真可以用视死如归来形容。”
说话的声音没有丝毫的起伏,这更让月馨感到一阵阵的压迫感袭来。她连忙抬眼说道:“奴婢没有这个意思!奴婢、奴婢只是有点紧张。”放在腿上的双手不知所措地交叠在了一起。
武氏缓缓放下手里的账本,她盯着月馨问道:“刘妈也说了你是刚刚进府的新人,没经过什么调教。但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你来身边服侍吗?”
“奴婢不知。”月馨依旧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就是因为你什么都不懂。太懂规矩的人对于我来说反而不好,当然这不是说我不喜刘妈。而你就像是一张白纸,可以在上面写下规规矩矩的字体,这正是我所需要的。我看中你,也算是我们两个有缘吧!”
这番话可是让月馨有些摸不着方向。夫人说她像一张白纸,又说和她有缘,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武氏将月馨脸上的疑惑都收至眼底,她并无不悦,只是道:“日后你就会慢慢明白的。只是你这性子得改改,待在我身边,不应该看起来懦弱无能。”
“奴婢谨记夫人的教诲。”
驾马车的唐管家自然是把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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