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众皇阿哥们彼时也都收到了来自于胤禟的小宴帖子,除了东宫太子以及几个尚未出宫建府的小阿哥不方便出宫外,其他人倒是都愿意全了他这份面子,亲自前往九爷府上赴宴。
事实上,太子虽未曾前往,却也派了亲信代其前往。
虽说人到得齐整,可寻常人家兄弟姐妹中尚且有投缘与不投缘,更妄论皇室了。哪怕此时兄弟间的争端尚不明显,亲近与否也早已体现出来了。
大阿哥直郡王素来以长兄身份自处,连太子的面子都敢驳。好在他年岁长,面对弟弟们,尤其像胤禟这种年岁小的都能当他儿子的弟弟们,他倒愿意给些颜面。三阿哥倒是好雅兴,至始至终都只围着那些菊花转悠,接连赋诗几首不说,还非要将几个小的拉到身边教导,惹得那几个麻溜儿跑了,叫都叫不回……
胤禟压根就没管他兄弟们闹成怎样,都已经出宫建府了,又不是小孩子家家的,况且他们小时候也不曾没分寸的瞎胡闹,宫里长大的都早熟得很,五六岁就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了,规矩甚么的更是深入人心,绝不会轻易逾越一步。
这不,胤禟索性只跟老十连着对饮了数杯,且随意的指着摆在园中、廊下的菊花,道:“喜欢哪盆尽管说,哥哥送你!”
“九哥,你先别忙着大方。弟弟我可是听说你抢了太子的人?送这些花的是太子门下的奴才罢?”老十胤誐哥俩好的拍了拍他九哥的肩膀,挤眉弄眼的道,“太子就没说啥?”
“说甚么?说是门下奴才,多少年了也没见他重用。再说了,那贾赦又不打算出仕,享受田园之乐,顺便结交几个投缘的朋友罢了。正好你九哥我打算改个门庭,每回见皇阿玛都要挨骂的日子我受够了,还不如索性当个田舍翁。”
胤誐跟见了鬼似的望着他,明明手里的酒盅早已空了他还往嘴里送:“田舍翁?九哥你疯了吗?你先前不是还叫我帮……嗯?”
顺着胤誐的目光望去,胤禟见老八正在同直郡王说着甚么,只低声笑道:“我如今得了个极好的机会,要做成了那事儿,咱俩绝对能在皇阿玛跟前出个大风头。八哥那事儿往后再说,甚么都比不上到手的大好处。”
尽管有些不大理解胤禟这话的意思,胤誐还是很从善如流的点点头:“成呢,反正我都听九哥的。”
外人只道八|九十感情极好,却不知真正关系好的唯有九十两人,老八看中了老九老十的出身地位以及外家的助力,这才多次拉拢示好。饶是如此,素来逐利的胤禟也尚未将他视为自己人,顶多就是待价而沽。
比起利益关联,当然是打小闹大到的老十更叫他上心:“那就赶紧多挑几盆好的,别跟你九哥我客套!走走,我带你去挑!”
俩人说的正热闹,老八胤禩听着那头的动静,带着谦逊温和的笑容走到俩人跟前,笑道:“九弟可要送我几盆?”
“没问题,八哥你挑两盆。”胤禟喝得面上潮红一片,回了这话后,又高声向兄弟们道,“来来,都来挑两盆,别跟我客气!反正都是荣国府那小子送我的。”
胤禩看着勾肩搭背笑闹的老九老十,笑得一脸无奈和宠溺:“九弟哟,我看等你酒醒后会不会心疼,老十你也不劝着点儿。”
闻言赶来的其余几位皇阿哥压根就没接这话,倒是四贝勒胤禛看了一眼老五,后者回了他一个但笑不语的神情,似是毫不在意某人在他这个同胞哥哥面前充好哥哥样儿。
究竟是毫不在意还是无可奈何,这个谁也说不准。胤禛也没太在意,只是暗暗念了几遍贾赦的名讳,心下决定回头叫人好生查查他的底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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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赦可不知晓因着胤禟不遗余力的吹嘘,惹得未来的雍正爷都开始惦记他了。事实上,这天早些时候,他再度被请到了荣国府。
托胤禟一贯高调的行事作风的福,不单让他本人成为了这几日宫内宫外热议的话题,连带贾赦都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捎带上了。旁人也许就说两句酸话,哪怕荣国府名义上是太子的门人,可贾赦又不曾真正投效过太子,更别说就算真是太子的人,给胤禟送礼也谈不上错,顶多也就是得个谄媚的头衔。贾赦又不打算入仕,那些闲话半点儿也影响不到他。
问题是,贾母不乐意了。
先前只道贾赦攀上了胤禟这根高枝,对于各中细则却不甚明了,还道是他拿了老国公夫妇留下的珍宝讨了胤禟的欢喜。万万不曾想到,贾赦不知打哪儿寻来了各色珍稀菊花,如今不单得了胤禟的欢喜,听说连圣人都给了赏赐,这叫贾母如何能平静的接受?
“我不知你是打哪儿得的那些菊花,可既是有这般好东西,为何不往府里送?几百盆品相极佳的菊花,你竟是一盆都不曾留下,尽数送了九阿哥,这是图甚么?但凡漏个一两盆,也能叫你弟弟走走关系!”
赏菊是雅事一桩,跟寻常的送礼不能混为一谈,也更容易讨得文人雅士的欢喜。一想到原本轻而易举的事情,竟被贾赦这混账东西闹成如今这般结果,贾母又气又恨,再思及先前贾赦坑公中的钱财,又管亲朋故友借钱一事,更是心头窝火不已。
当下,贾母恼道:“要钱的时候倒是记着府里,得了好处怎不惦记着府里和你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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