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踏实,又前后两场情事,这会儿解决了目前的困境乍然松懈下来,那倦意便如潮水铺天盖地地袭来。她勉强撑了撑,最终还是没抗住,将罗汉榻上的茶几往边上推了推,伏在上面便睡了。
奈何茶几微凉,后面的窗又没紧严实,簌簌透着风,迷糊朦胧间,身子自发地往旁边的热源靠,不一会儿,磨磨蹭蹭就挤进温旭尧的怀里去了。
而温旭尧一贯都是机警的,早在她靠近时就醒了过来。见她滚进自己怀里,便索性不睡了。
抄过膝弯揽着腰,将人放到腿上,又扶着脑袋搁进颈窝,好叫她睡得舒服一点。
再抬头,见小太子盯着他们,温旭尧不由竖起一指抵在唇上,示意噤声。
温瑞乖巧点头,只是没一会儿便拿了折子小跑到面前,如同一个讨要糖果的孩子,将折子递给他。
温旭尧软玉在怀,心情好,便拍了拍旁边的空处,让温瑞坐上来。
他单手拿了折子看一遍内容,问温瑞:“殿下此前都从太傅那儿学了哪些东西?”
小太子压低声音轻轻数一遍。
温旭尧琢磨着道:“大禹治水可有?”
温瑞连忙点头。
“既然这水灾年年有,一味地投放银子和粮食可见不能根本解决,反而容易让地方官员滋生贪腐。这齐州的州牧能够提前上奏,要么他是想今年多贪一点,要么是他预计了今年的汛情,也知道往年的法子不管用,殿下觉得该怎么判断呢?”
温瑞歪着脑袋想了半天,犹豫着道:“再找个不相干的人去看看?”
“汛情大多于六七月发生,殿下当早做决断。世间大多事道理都是相通的,堵不如疏,至于何时疏,如何疏,以及帝王策里最讲究的均衡和御下,便是殿下以后需要学的了。”
温瑞懵懂地点头:“可是该找谁去看啊?”
温宁迷迷糊糊地睁眼时,还没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就看见温瑞双手捧着折子,而那个拿着朱笔御批的人,却赫然是温旭尧。再转头看见自己被他抱坐在怀里,手已经快过大脑,啪嗒合了奏折,一巴掌甩上他的脸。
“皇叔僭越了。”
温旭尧看着她笑,并没阻止她离开的举动,只抬手摸了摸被她打到的脸颊。
她这一巴掌是真用力,他都感觉到疼了。
“你父皇的多疑,你倒是学了个十成十。”温旭尧垂袖下榻,“若是公主不打算继续软禁本王,本王自请离宫开府。”
言毕转身,冷冷地摔袖渐远,几步就离开了书房。
温瑞这时轻轻牵住她的袖子晃,有些不知所措:“是我有个字不会写,才让皇叔帮忙的……”
皇叔【013登基】
温宁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回的寝宫,看着身边的李公公,她忍不住问道:“他真的没有插手那些奏折么?”
“倒也不能说完全没有插手,只是……王爷他都是在引导着殿下有自己的思绪,老奴瞧着,殿下倒是比面对李太傅的时候能听得进去。”李公公低头,再多的,也不是他这个内侍该插嘴的了。
温宁再看见温旭尧,那已经是温瑞登基的日子了。
他穿着那一身黑色的四爪金龙朝服,敛了笑,俊容端肃,站在温瑞身边受百官朝拜。
就连温宁,都不得不一同向他跪拜。
登基大典完成后,温瑞的第一道圣旨便是晋封温旭尧为摄政王,同太傅丞相一道辅佐朝政。
温宁本以为他当晚会留在宫里,却不曾想他受了旨谢了恩,便照旧回了他自己的府邸。
那原本也是温旭尧年少时的府邸,后做了蜀王前往封地,那宅子便一直荒废着,现在又被他重新拿来用了。
新帝登基,京城里的这些臣民少不得要将府邸重新装点一番,该避讳的避讳,该逢迎的逢迎。而因着摄政王的辅政,又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承献侯容府,便是那愁的一家。
承献侯素来都是坚定的保皇派不假,但因为连着几代都没什么大的功绩,在皇帝那儿已经没什么印象了。
建元帝在位时,还是靠着三房媳妇儿的表弟,车骑将军连城的功绩,才保住了爵位博得封赏,如今年号一变,换了元平帝来,把持朝政的还是那个俊容妖颜的摄政王,可愁坏了一家老小。
二房赵氏道:“我瞧着是那连城得罪摄政王了吧,一来就降了职,这会儿还养病在府里,谁知是不是做了那弃子啊!依儿媳之见,咱们容府还是和连城保持点距离的好,免得受了牵连,无辜惹得摄政王生厌。”
大房一贯是沉默的,这会儿听了也只是不赞同地皱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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