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不想隐瞒他任何事,他和我都是一样的,心思几乎完全相似,如果他感觉到我的变化,那么我一定是产生变化了。可这个变化是对还是错?我的疑问问出去,谁又能帮我解答?
身体的疲惫和心灵的困倦让我在路上一直发着低烧,昏昏沉沉的不知今夕是何年。
仿佛在黑暗里呆了一辈子那么久的时候,一道光突兀的投入保持着昏暗的马车内,让神智并非很清醒的我不悦是偏开了头。
光亮很快被遮掩,我整个人被动作仔细小心的拥抱而起。
感受着那宽厚的怀抱,微微掀了眼,迷蒙的世界里,是那样高大健壮的身躯。“你是谁?”愣愣的问。
那臂弯僵硬了一下,随即低沉的声音带着无奈和叹息:“我是龙玄释。飞凰,你烧坏脑子了吗?”
轻笑着合上眼,放心的任他将我抱到离马车。
被移入安稳的环境里修养,大睡了几乎三天,才算是真正醒了神。
由小秋细心的帮我梳洗打理,看着铜镜里略微憔悴的自己,不由得一笑,“小秋,我是不是有点太怠慢了?”瞧瞧,一副颓废的模样,哪里有着往昔活力四射的我的身影。
“小姐身子初愈,自是虚弱了些。”小秋轻巧的帮我梳理好长发,“请小姐再耐心歇息一段时日。”
好笑的自镜子里打量她必恭必敬的样子,她是把我当成摔不得的珐琅花瓶了是吗?“龙公子呢?”三天前是他把我安置在这里的,咋我醒来这么久了,人影都不见半个?
“姑爷守了小姐三天三夜,刚才被劝去休息了。”
慢吞吞的挑起眉毛,再降下来。起身,“走吧,我们去探探。”恩,不愧是苦命夫妻档,我才起身,他就倒下了。有些幸灾乐祸的笑,老是我一个病奄奄的,真不公平,难得出现一个病号,不马上去落井下石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小秋咳嗽了一声,“小姐,姑爷只是累着了,没有大碍。”
当做没听见,直接走出跨院去。
望眼所及皆是豪迈的北方建筑楼院,看得出是请风水师专门测过的,经过的每个院子几乎都有水有假山有花有草,摆放的走向也颇为讲究。
路上的丫鬟小厮见到我,皆是先愣一愣,才用力的弯下身去,深怕我见着他们的脸似的。
不过不干我的事了,找到龙玄释才是正事。
大摇大摆的步入龙玄释的院子,懒得去理会为什么他的院子和我住的地方离得天远八远,挥退了门口见到我腰弯的弧度超大的侍从们,也将小秋和一堆陪着我前来的丫鬟摈在门外,自己撩起裙摆走入大门。
经过花厅,绕过屏风,来到卧房。
摆设简单大方的卧室让我多看了几眼。在习惯了金碧辉煌和华丽奢侈的金光闪闪后,再看到这么朴素的场面还真觉得新鲜。再看向那张并非双人床的大床,走过去,看看床上歇息的人,“哪,我来了。”挑起袍子,在床边坐下。
自我进来,便掀开眼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的龙玄释安静的瞅了我半晌,才撑起身,扯过件厚外套披了,“大夫说你需要多休息。”语调很是无奈。
玩味的笑了一下,为什么我和他也不过是新认识的夫妻,刚认识便分离,现在再见面,却丝毫也不觉得生疏呢?“再休息我会发霉,就算是囤积了一年的棉被,太阳大的时候也是要拿出来晒晒的。”
“你又不是棉被。”他伸出手,抬起来,想摸我的脸,却又定了定,握成拳头,收回去。
些微惊讶的笑了,转了转眼睛,“怎么?”看他皱起了浓眉,转过了头。
他深深呼吸一口气,才转过来看我,低沉的声音放得很轻,“飞凰,你的守宫砂褪色了。”
心仿佛被刺了一下。瑟缩了下瞳孔,满是不在乎的笑了,“也好,你若是想休妻,现在刚刚好。”
他的下颌抽动,看着我倔强的表情,他叹息得很无奈,温暖的大掌终于包住了我冰凉的手,“飞凰,为什么你要这么故做坚强呢?”在我猛然要起身时,他一个用力,将我拉入他的怀抱,温柔的抱住我,将我的脸按向他的胸膛。“我,不是能让你哭泣的那个人是么?”
微微惊讶了,聆听着耳下有力规则的心跳,琢磨着他的话很久,才撑起身,看向他深邃的眼眸,那里面的情感是心疼、无奈和痛苦的。困惑的眯了眯眼,“我为什么要哭泣?”现在躺在床上的是他不是么?该哭的也不该是我才对。
他握着我的手,轻柔的摩挲着,“飞凰,翩凤在你身子还未全愈的情况下把你送回来,定是出了什么事。你不愿意跟我说没关系,但至少当你难过的时候,让我安慰你。”
歪了歪头,瞧着他,“因为我们是夫妻,所以你想安慰我?”
他摇头,“因为你是你,所以我想安慰你。”
感觉像在绕口令,但心情莫名其妙的好了许多。站起了身,随意的转到窗户那边看床外的景色,“我很好,不用担心,现在只想把身体赶快养好起来。”低头考虑了一下,才转个身看向他,“我的守宫砂褪色了,你不打算休妻吗?”
他的浓眉深深的皱起,很认真道:“绝不,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飞凰,这辈子我不会放开你的。”
眨巴一下眼,笑得玩味,“一辈子很长,龙公子,你可要三思了。”一拍手,很是求知的问:“对了,有个问题,为什么我们两个住的地方这么的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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