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因为十三。
自太子第二次被废起,十三真正的跌到了谷底,康熙先是将他囚禁了三年,在康熙五十四年的时候才放了出来,囚禁的原因是“与太子一党”,释放的原因却是保外就医——他的关节炎发作得十分厉害,膝盖上还生了疮。我的丈夫先后三次请旨,康熙才恢复了十三自由。
但十三的病情稳定不久,康熙又将他申斥一番重新圈禁。
如猫鼠游戏,循环往复,如此几次下来,十三本来就所剩无几的锋芒,如今已经全无。平和安静。
我有时候看见他,他还是会微笑,只是那笑容,已经如同冬日映在雪地上的残阳,看得见光影,却没有温度,只让人心生悲凉。
其次就是因为十四。
十四已经取代老八,成了他最强劲的对手。
他们是亲兄弟,眉目颇有几分相似。
不仅是眉目相似,连做事的方式都有些相似——他们都是实干家。
而且一样狡猾,一样心机深沉。
碰到和自己旗鼓相当的对手,是一件很奇妙的事。孤独的高手或许会高兴,因为赢一帮白痴并不值得骄傲;而就算输也仿佛是输给了自己,也并不耻辱。
只是,很可惜,这场战争只能有一个胜利者。否则,他们兄弟会很高兴做彼此的对手。
所以在康熙五十七年,大将军王耀武扬威的离开北京城,奔赴大西北的时候,我的丈夫痛痛快快在家喝了很多酒。
晚上的时候,醉眼朦胧的依靠的我的身上,不停的说同一句话:“我很高兴。我很高兴。”
我轻轻用食指在他高高的鼻梁上来回触碰着,说:“王爷,你醉了。”
“我醉了?”他的表情忽然沉静下来,让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明天又要开始了。所以今天想醉一醉。”他说。
很少看见他喝醉的样子。
其实很喜欢他喝醉的时候,很安静,很温柔。脸红着,微微笑,会絮絮叨叨说很多话。
他小时候,是不是就是这样一个人?
“胤禛为什么这么开心?”我轻轻笑着问。我想我知道答案,十四一离开,就少了一个强劲的对手,也看出皇上确实有意于他。
他眼睛闭了起来,鼻息平稳,低声说:“很高兴,十四出城了。”
“我不想。。。。对他动手。。。。不想。。。。”
一滴眼泪慢慢从他眼角溢了出来。
我的心猛得痛起来——原来这样高兴的原因并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
只知道他疼爱十三,没想到他的心里也有这样的痛苦。
“胤禛?”我轻轻唤他。
他已经睡着了。神情放松安稳。
好象一个还没有烦恼的孩子。
垂头看着他脸上淡淡的水印,不知道他后来要花多大力气去做那些残忍的事情。
不想对十四动手,他也许一直都是这么想的吧。只是后来,他还是忍不住了。
但我无法责怪他。
因为他在这一夜,靠在我的身上,流着泪说,他不想。他不想。
第二天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阿离怎么这么开心?”早饭的时候,他问我。
“没什么。”我说。
他狐疑的看着我,说:“不对,笑得那么诡异。”
我依然不说,只是笑着给他准备上朝的东西。
“很久没见你心情这么好了。”他临走的时候忽然吻了一下我的眉毛。
只是无意中窥见你那么可爱的一面,我当然开心了。
“你要常常这样开心才好。”他又说。
我抬起头,笑着,看着他的眼睛,说:“那你就多醉几回吧。”
他眼睛里迅速闪过一丝羞赧,含混的说:“你真是。”
穿越;毒药以及婚礼
康熙五十八年之后,老皇帝已经对这个过于庞大的国家力不从心了。
这样一个垂垂老矣的皇帝,面对面前的人时,是否会很厌倦?尽管他所有的臣子和儿孙还是恭敬的匍匐在他的脚下,山呼万岁。但康熙应该很清楚,这个国家已经不需要他了,人们都焦急的等待着新的君主,这将意味着改变——某些家族从此飞黄腾达,某些家族又从此一蹶不振——而这些都是必然结果,残忍,快意而且刺激。不只是新君一念之间的决定,也是所有加入这场豪赌的人最终的结果。这大约是贵族最钟爱的游戏。
“在想什么想这么入神?”我的丈夫忽然出声,拉回我肆意飘荡的思绪。
“在揣摩一个人的心思。”我很快的回答。
他正在我的房间里,专注的整理着他以前的一些手迹。我一直收藏得很好。听到我的话,他的眉毛微微耸动了一下,说:“谁?”
“皇上。”
他停住了手,抬起头看着我,说:“想到些什么?”
“也不是很清楚。在想他老了,是否对这一些都感到厌烦了。又想到他是不是不愿意放手,对于他这样一个皇帝而言,是不是比一般人更难面对死亡?”
他嘴角弯出一个弧度,眼睛里却没有笑意,含着一种安静的寒冷。
“阿离,你说话真是越来越大胆了。”他慢慢说。
然后又垂下头去,继续整理他的字。
“可是又有谁能真正放手呢?”这句话他说的声音不大,而且很快。
我便知道他记住了我的话。
在他身边坐下,说:“晚了,睡吧。”
在索取了我的身体之后,他又附在我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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