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女人第二次投胎——我却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女儿为一份已经失去的爱情嫁给一个不爱的男人。
我是该祝福她的爱情,还是祝福她的婚姻?
中秋的时候,喜塔腊氏家的格格来皇家寺院上香,顺道拜访在这里养病的善妃娘娘。
她不但连姓氏改掉了,连名字也改掉了。喜塔腊家的人恭敬的称呼她为“晴新格格”。
我却在她向我走来的时候,一把抱住她,低低的唤她:“初夏。”
少女特有的仿佛牛r般的体香从初夏身上散出来,让我又安心又温暖。
晚上的时候,和她一起睡,抱着她。
“初夏,在喜塔腊家过得好不好?”我问。
“很好。他们也知道我只是从那里过一下。大约是受了皇上或者是四哥的叮嘱,口风也很紧。很少安排外面的人和我见面。就算是他们本家人,不相干的人也见不到我。”初夏轻巧的嗓音在黑夜中格外温暖。
“额娘呢?好不好?”初夏把头靠在我的臂弯中,带一点点撒娇。
我微微笑。
“好。就是很想你。”
“额娘。能不能问你一件事情。”初夏的声音低了一些。
“什么?”
“你,喜欢皇上么?”她小声说,“不想说也可以。”
秋天的夜里,只有风吹过的声音,连空气都显得那么寂寥,隐约可以闻到后院的桂花带着清冷的香味。
我轻轻抚摩着女孩子柔软的头发,看着她清澈的眼睛,低声说:“怎么说呢,爱过。。。。。可惜,这真是一个太长的故事了。。。。。所以就把那些激烈的感情都磨得不再新鲜了。。。。会觉得爱和不爱都变得不再重要了。”
初夏若有所思的看着我,然后安静的说:“如果一开始就没有激烈的爱或者恨,大概也就不会有被时间模糊的感情吧?”
从一开始就没有感情的婚姻么。。。。
“我也不是从一开始就爱上的,”我说,“可是初夏,我并没有从一开始爱另一个人。”
初夏微微叹息。
“我知道。不过,我总要嫁人的,是不是?反正都是嫁给不喜欢的人,所以也要选择一个对五哥有用的。”
“真的,是在帮助弘昼?你怎么会知道弘历在想什么?”还是忍不住说出我的顾虑,虽然明知道我的女儿听不进去。
“额娘,真的不用担心。要相信我,这样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初夏拍拍我的背,故做轻松的语气。
“会好好的努力的生活。会像额娘一样帮助穷苦和困窘的人,不去抱怨,不去嫉恨。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事情,为自己,为额娘,也为五哥好好活下去。这也许是我唯一能为你们做的事情了。”
她的声音平和安定。
“初夏,要记得给我写信。”
“知道。额娘也是。”
“要常常写。”
“会的。”
那天晚上,我们一直在聊天。直到三更天的时候,才模糊睡着了。
九月的时候,初夏出嫁。
打开《诗经》翻到《国风·周南·桃夭》。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
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
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真是美丽的祝婚词呢。让我来为我的女儿唱一唱吧。
翠绿繁茂的桃树啊,
花儿开得红灿灿。
这个姑娘嫁过门啊,
定使家庭和顺又美满。
翠绿繁茂的桃树啊,
丰腴的鲜桃结满枝。
这个姑娘嫁过门啊,
定使家庭融洽又欢喜。
翠绿繁茂的桃树啊,
叶子长得密稠稠。
这个姑娘嫁过门啊,
定使夫妻和乐共白头。
比我聪明,比我漂亮,比我坚强的女儿,我相信她一定会比我幸福。
山居
冬天的时候,我搬去与十三福晋同住。一个人到底太冷。等初夏的信也等得我心焦。
兆佳氏是属于“大约是朋友”的那种朋友。认识了很多年,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子,却不是很清楚。有时候觉得她是典型的亲王福晋,温文尔雅,进退有礼。但这样单薄的印象,会让我觉得我并不了解她,因我坚信人是复杂的,再简单的人都会有许多面组成。
始终让我和她的友情无法更进一步的原因是小楼。
我常常想,小楼对于十三到底是不同的。认识小楼的时候十三尚未婚配。小楼离开的时候,十三嚎啕大哭。虽然十三对福晋也是体贴温柔的,但是这种感情,到底和青春年少时候的浪漫情怀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而我始终是倾向小楼那边的。
兆佳氏一定听说过十三这一段fēng_liú往事。
只是,我们会谈论彼此的丈夫和孩子,谈论菜式和茶点,谈论布料和刺绣,谈论罕见的花草,甚至探讨过女人最隐私的东西,但我们从来不讨论小楼。
我们不约而同的,心照不宣的躲避这个话题。
小谢在冬天的时候会躲在一边烤红薯,烤得整个院子都香甜香甜的。
“从前我和那个人在冬天赶路,就会先烤好许多红薯背着,饿了拿出来一个用火滚一圈就可以吃。”小谢拿了红薯来给我吃,告诉我缘故。
“他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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