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需要一段时间。
这时,容颜的话,令她心里多少有些安慰。
容颜说:“姚思秋劣行斑斑,就算你不杀她,别人也迟早会找她偿命。她那种人,死一千次,一万次都不足惜。一天不除掉这个祸害,那些枉死在她手下的人就一天不能瞑目。杀了她,真是大快人心,无人不拍手叫好。所以,您无需自责,您这是替天行道,为民除害。”
阮若男微微笑一下,长长抽了一口气,对镜子里的容颜道:“听你这么一说,我心里好像真的舒服多了,这个结,应该很快就会解开的。”
容颜会心笑道:“会的,相信我。”说着,把梳子放在桌子上,又拿起一个小小的锦盒打开,把食指伸进去勾了一下,抹在掌心双手合并搓了几下,然后小心翼翼地抹在阮若男的发丝上。
“什么东西?”阮若男勾着头不解道。
“发蜡。”
阮若男略显惊讶,觉得不可思议,没想到在这么古早的时代,竟然有这么时尚的玩意儿存在。
“这,这头是不是梳太整齐了?大冬天的,会显得没有一点儿温度感……”阮若男对着镜子里发型一丝不苟的自己说道。
容颜看着镜面上那个帅气俊俏的阮若男笑着打趣道:“你不觉得这个发型和你的性格很相配么?”
“我什么性格?”
容颜回答说:“冷冰冰,毫无温度感。”
阮若男微微一怔,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不过马上岔开话头故意打趣道:“冷的话,多烤烤火,呵呵……”
容颜无奈笑了笑,转言道:“好了,时辰差不多了,你早去早回……”说完,端起脸盆准备离开,走到门口,被阮若男叫住了。
“能不能再麻烦你一下?”
容颜转过身来问道:“别那么客气,有什么吩咐你尽管说。”
阮若男说:“麻烦你帮我准备一壶烧酒和一只烧鸡,两手空空去祭拜,是不是会显得很没有诚意?”
“这些我都准备好了,就在前厅的案几上,你路过时顺手带上就好……”容颜说完就要出去。
见容颜要出门,阮若男再次喊住了她:“还有,另外……你能不能再帮我准备一些盘缠?”
容颜马上停下来,表情有些诧异回头道:“这里离墓地不是很远,用不着带盘缠的,放一些碎银在身上备用就好,你……是不是要……”
阮若男马上接过她的话说道:“我想出去……散散心,顺道……看望一些远方的亲友,麻烦你了……”因为对容颜撒了谎,所以语气都有些不顺畅。
听完她的话,容颜双唇轻抿,沉默了片刻,然后抬起头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好,我马上去准备,一会儿送过来……”
“容颜,你的关心和照顾,我终生难忘,总之……谢谢你,真心的!”阮若男神情复杂的看着容颜。一想起自己就快要离开,却又不能对容颜说,阮若男心里就很不是滋味。离别是感伤的,所以她选择一个人悄悄离开。
阮若男的异样,容颜都看在眼里,她似乎知道阮若男要离开,却又无力也没有立场去挽留,纵然心中有千万个舍不得,也只能由一丝无奈的笑容代之。
“江湖险恶,鱼龙混杂,你万事小心,多保重!”容颜说完,刚转过身,眼泪便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两脚踏出门槛的那一刻,她才明白,是时候该放下心中那些不属于她却又令她一直都放不下的东西了!
看着容颜离开的背影,阮若男心里顿时百感交集,虽然她神经大条不拘小节,可她不是石头,不是木头,容颜对她的心意,她又怎会不知?
在容颜面前,她装糊涂,始终都是一副局外人的样子,其实心里什么都明白。只是,她不想挑明,也不想更不敢去面对。
落雪和容颜都是百里挑一、无可挑剔的好姑娘,她们的心意,阮若男只能叹一声无奈,道一句遗憾,默默祝福珍重……除此之外,她什么都给予不了。
因为,她的心,早被花容止装的满满的,再也没有丝毫空余之地给她人容留。即使现在那个人已离她而去,可她的音容笑貌,一言一行,依然存留心中,挥之不去!
该走的留不住,该留的无力挽留。可能,这就是命理,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
阮若男独自愣愣地站在房内,许久许久以后,才抬眼扫视着房内的一切,突然有种陌生的感觉,好像一切只是发生在梦里。而现在,梦醒了,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突然有点儿想太上老妇那个老混蛋了,呵……”阮若男云里雾里地喃喃了一句,到床前拿起落雪送给她的面具,走出门槛关上房门的时候,再次向屋子里扫视了一圈,长长吐了一口气后,才大步离开。
☆、100墓地丽影
城北三里处,一座低矮的丘陵上,枯草丛生,落寞苍茫,唯有一座挨一座冰冷的墓碑,以及那枯枝上窝巢内的乌鸦,在聆听着寒风带来的凄凉,祭奠着逝去的眼泪,守护着沉眠于此亡者的悲哀。
突然,一座墓碑后传出的声响,惊动了窝巢内的乌鸦,它们纷纷飞出窝巢,发出锐耳的叫声,盘旋在丘陵上空。
这时,从那座发出声响的墓碑后慢慢站起一位女子,一位衣袂飘飘、貌美影俊的白衣女子,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在此“守株待兔”的花容止!
今天是落雪三七祭日,以花容止对阮若男的了解,断定她一定会前来祭拜。
于是,花容止决定给她一个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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