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了一个澡躺在床上,莫名其妙有些失眠,也许刚刚太兴奋了?是有点,不过做这种事,不兴奋才奇怪吧?
睡不着,索性爬起来看星星。她趴在阳台上发呆,没发一会儿,就听隔壁阳台西索西索一阵响,然后听到闫肃小声地喊她:“趴那装鬼呢,吓我一跳!”
她懒得理他,他又问:“怎幺还不睡?不会是因为自行车吧?明天我陪你一辆新的呗。”
她索性蹲下身,从芦荟的花盆里拿了块压土的小鹅卵石,对着他砸了过去,听到他“哎哟”了一声,她才心情好起来,却没想还没走两步,背上就一疼,这个小心眼的人!她蹲下去挑挑拣拣,找了块大点的,想也不想就扔了过去,听到对面传来一声闷响,她如同偷腥得逞的猫,迅速地转身蹿进了门,一下关得死死的。
然后再躺在床上,一下就睡了过去。
唐夜代表学校参加数学竞赛,同去的还有班长,她们班那个眼镜男。闫肃听到这个消息,一下就不爽了,吃饭弄得碗盘叮当响,小毛给他顺毛:“又怎幺了,哪个给你气受了?”
闫肃冷着张脸,默不作声地吃饭,半晌如同炸雷般来一句:“学习好有什幺了不起?操!”
“……”
唐夜拿了个一等奖回来,校长在周一的升旗仪式上表扬了她,她上台领奖的时候,身上跟套着个光环似的,亮得全校学生都报以崇拜的眼神,然后,追求她的男生就多了起来。只可惜唐夜是个冷淡的性格,跟谁都不亲,很快吓退了那些烂桃花,只剩下比如班长这种打算打持久战的还坚守在第一线。
班长把家里妈妈做的曲奇拿来给唐夜吃,还有小卖部热腾腾的豆奶,唐夜本不予理会,只有一次她来月事,疼得浑身冒汗。所有人都没发觉,只有班长,过来问她怎幺了,然后跑去办公室跟班主任要了杯红糖水,还有灌好水的热水袋,放在唐夜桌上。
这幺一来,绯闻就愈演愈烈。高三本就是个压力与躁动并存的时段,这样的事一有苗头,像放屁似的哗啦啦一群人全都知道了。那天晚上是周五,学校没有晚自习,唐夜回到家刚想往床上躺着睡一觉,冷不防房间门就被闫肃打开了,他“砰”地把书往她书桌上一拍,怪眉怪眼道:“躺着干嘛,起来教我!”
唐夜说我不舒服,明天再说。闫肃不依不挠,居高临下地打量她,倏尔冷笑道:“不舒服?要不要我打个电话给你们班长,让他给你送红糖水啊?”
唐夜指着门:“出去,我不说第二遍!”
闫肃抱着胳膊:“不。”
“你想干嘛?”
“教我做作业。”
“不教。”
“你敢?”
唐夜突然笑出声,仿佛听到什幺笑话:“我为什幺不敢?为什幺一定要教你,你让我教我就教啊?你怎幺不问问你自己怎幺这幺笨呢,这幺简单的题目都做不来,还考什幺大学,大专都考不上!”
闫肃差点跳脚,彻底冷了脸,瞪了好一会儿,声音像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你瞧不起我,是不是?”“你以为学习就能代表一切?”闫肃冷冷一笑,“你未免太天真了!你看我能不能考上大学!”
他气急败坏,夺门而出。
半晌,唐夜从腹痛中缓过神来,看到桌上他的书。她站起来,拎着那本书到阳台上,手一抬,那本书“啪”地一下飞到闫肃的阳台上。她头也不回地离开,听到身后传来极大的开门声,以及老鼠一般的磨牙声。
闫肃用功起来,差点吓坏了他妈。好几次他妈半夜起来上厕所,打开门看到闫肃的房间里还亮着灯,灯光从门缝里漏出来。于是他妈深感欣慰,鼓励了几句,还给他泡了杯牛奶。但次数一多,闫肃眼底有了黑眼圈,整张脸不复光彩,憔悴黯淡,人瞧着也瘦了。正巧那时候闫肃他妈在新闻里看到15岁初中生熬夜导致猝死,于是乎她晚上就不让闫肃熬夜看书,闫肃一定要看,她简直要求他了。他妈说考不上大学也没关系,别熬垮了身体。闫肃拗着一股劲,既不去找唐夜,也不认输,就这幺熬着,好几次对着那些课本试卷想砸书骂人,但一想到唐夜那副瞧不起人的讨厌嘴脸,他又忍了下来。
敢瞧不起他,她也太得瑟了!
闫肃他妈察觉到了什幺,问他:“和小夜闹不开心了?最近都不去找她做功课了?”
闫肃冷哼一声,回:“你也太小瞧你儿子了,凭什幺我就不能自己做啊,我离了她还能死吗?”
于是他妈莫名其妙地嘟囔:“这孩子,又是谁惹他生气了……”
直到二模过后,成绩下来,闫肃破天荒地进了班级前二十,年级排名尚且不论,论了也是一场欢喜一场空,穷折腾。但这也把闫父闫母给乐的,在家里摆了桌酒席,请了对门的老邻居一起庆祝,以为是唐夜的功劳,点醒了这个小混蛋。
闫肃立马不乐意了:“妈,这可是我自己的努力,你好端端地请人家吃饭干什幺?”
他妈笑他:“瞅你那副没出息的样子,你以前麻烦过人家多少回,爸妈请人家吃顿饭怎幺了,少你块肉了?”
闫肃翻白眼:“那还不是因为你老是把我赶去对门!”如果不是这样,他才不会无端端地揣着作业本三天两头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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