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绘绣感叹道:“这位小姐走的很早,留下的作品也很少,唯独那一件,如果放在现在应当是珍品了吧,只是已经消失在了尘埃之中。”
“你见过那副作品吗?”手指深深的陷在了手心里,云薄要在这疼痛中,把自己变得清晰,找到这幅作品。
周绘绣道:“那副作品是这位小姐要送给她的意中人的,我母亲就是帮她把设计上的图案绣到戏服上。”
“戏服……”云薄的眼眶中突然落出一滴泪来,她快速的将眼角的那一滴泪抹去。
“对,我听我母亲说过,这位小姐的意中人不是一般人,是当时有名的一名戏子!”周绘绣叹了一口气,“只是那戏子最是薄情,小姐直到死也没有得到过戏子的真情。”
戏子薄情……
云薄无法反驳她这一句话,当时的她确实很薄情。
“我母亲说,所有人都知道那位小姐喜欢这位戏子,而那位戏子久久不应这位小姐,大概是因为同性有别吧!”
“同性有别……”云薄苦涩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花茶,她心中也有自己的苦,从未向人说道。
“或许那个戏子,也很爱她,只是那时说出也只是徒增两个人的伤害。”
“不应当吧!”周绘绣颇为同情的又说,“之后那位小姐被车撞死,这位戏子还在唱戏。”
“我……或许这戏子是有难言之隐去不了了?”
“难言之隐?”周绘绣冷笑了一声,“我母亲说那位小姐离世之后,戏子依旧过着她风生水起的生活。”
云薄沉默不语,她想为这个戏子辩解,可是又不知道如何辩解。
因为她知道戏子去找过,只是……
“唉,要怪也只能怪那小姐,爱上了一个薄情的人。”周绘绣转动着桌子上的杯子,“这小姐走后,我母亲曾经去找过这位戏子,想要将已经绣好的戏服送给她,还有那位小姐临走前,写给她的一封信。”
“可是我听说那位戏子并没有收到戏服,而且那位小姐死的时候手里还握着一封信,应该是写给那个戏子的吧,怎么你母亲手里还一封信?”云薄不解,按道理来说,以前谈允送给她的信都是一封一封的,从来没有说一次送过两封的,除非是有人造假。
“这个问题我也问过我母亲,为什么那封信会在她的手中。”周绘绣喝了口茶,继续道,“那天正好她来到我母亲的刺绣馆,和我母亲聊了一会天儿就把信放在桌子上,不是没有想到那一天居然是她留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天。”
云薄在意的还是她手中的那一封信,被血染透了之后什么也看不清,“那你知道她手里的那一封信的内容吗?”
“这个就不得而知了,这是听说她很在乎那封信,紧紧的护在怀里,只是没有想到因为在意所以被血染透了,之后谁也不知道它里面写的什么。”周绘绣原本只是把她当作一个听众讲给她听,没有想到她居然这么上心,问道:“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吗?”
云薄放下手中的茶杯,“那你母亲当时为什么没有把戏服送到戏子的手中?”
周绘绣只是听她母亲提过,具体的也不大清楚,“那个作品确实很好,尤其是她的设计,我母亲也曾经想过自私的将它据为所有,只是她一想到那位小姐,心里就觉得愧疚。她一直认为如果当时自己不催促的那个小姐去见戏子,那位才华横溢的小姐就不会离开人世。”
“你的意思是说,那时候是你的母亲催促的那位小姐离开的?”云薄脸上隐隐有些怒气,虽然这件事情经历了很久,她一直认为罪魁祸首是自己,在她离开的日子里,一直愧疚的生活了许久。
周绘绣疑惑的看着她,不明白她此时情绪到底是为何,“究竟是什么原因我已经不太记得了,应该是让那位小姐非常开心的事情。”
云薄一开始以为她的死,只是一场意外,没有想到这其中可能是一个巨大的y-in谋。
她仔细的回想着谈允离世之后,谈家的没落最后一厥不起,如今看来是有一只手在c,ao纵。
“那戏服最后去哪儿了?”
“我母亲说她曾经带着衣服去找过那位戏子,只是这位戏子拒不见人将她挡在了门外”
谈允离开的那一天,正好有一家有人包场,她不顾一切跑到了现场,只是还是去晚了一步,人已经被谈家人带走了。
那时候的她画了半边的妆,身上还穿着即将登台演出的戏服,她一路的跑到了谈家大门前。
她听着路边的人都在讽刺的笑,可是那又如何,她只是想再见一见谈允。
谈家上上下下几乎都知道谈允对她的情谊,也都明白谈允是为了去见她才被车撞死,谈家人对她自然不会有好脸色,直接让下人拿着棍子就上来招呼。
云薄这样跪在了谈家的大门前,被谈家的下人招呼的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而她醒过来之后,谈家人已经将谈允下葬。
这些事情没有人知晓,除了她几个交好的师妹。
后来外人就开始传,说戏子无情。好歹谈允夜来听过她几次戏,给过她几次打赏,她居然连看也不看一眼。
云薄默默的忍受着所有的冷言冷语,她想去谈允坟前看一看,却只能在夜里上山。
她的消沉给戏班子带来了重创,班主威胁她,如果她不在台上好好唱戏的话,就将她扔出这个镇子。
不觉泪水滑落下来,云薄迅速擦掉,道:“或许她是真的无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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