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语嫣又道:”这侬智高反了宋庭之后,挥师东进,一路势如破竹,沿江官吏料他只取邕、贵二州,并不设防,加上宋庭兵不习斗,故此连战皆败,让宋帝是睡不安寝,后来便派了副枢密使狄青过来征剿……”
张昙听的入神,听她说及狄青名字,情不自禁的“啊”了一声,看段誉王语嫣两人望向自己,挠头道:“我听先父曾说起狄青,称他是前朝战神,连岳元帅都推崇备至,所以才叫出声来,小子唐突,师娘再讲”。
王语嫣听他口称师娘,也不以为忤,看着段誉掩嘴轻笑,指了指眼前的昆仑关继续道:“这里便是当时狄青驻军之地了,他见这昆仑关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便用了疑兵之计,在那年‘上元节’时,张灯结彩,分宴将校,以示休军。那侬智高不知是计,信以为真,谁知道狄青当晚便冒雨夜渡天险,直抵归仁辅,要与侬智高决一死战。”
段誉又是“哎呦一声”,皱眉道:“古人云‘渡河未济,不击其中流’,这狄青未免……未免……”,他本想说狄青这暗度陈仓之计未免狡诈,想起张昙方才说其父及岳元帅对狄青推崇云云,硬生生又咽了回去。
王语嫣又是掩嘴轻笑,她知道段郎之仁,犹胜宋襄,所谓兵者诡道等等,于他身上更是难以行的通,倒是张昙这小孩子刚才神色间隐有赞叹之意,看起来倒是有乃父之风了。
又继续道:“侬智高所率军士皆为步兵,虽然英勇善战,但被狄青用骑兵一冲,随即溃散,这一战只杀的血流成河,后来侬智高逃往大理,以后便不知所踪,却也正因为侬智高起事,后来才有了宋庭与大理诸国互市之通,这样看来,侬智高也算是名垂青史了。”
段誉听罢,苦着脸道:“这侬智高搅了个天翻地覆,说起来也算是个豪杰,只是赔上了许多人性命,却又大大不妥了”,说完嗟叹连声。张昙自小听父辈教导都是驱逐胡虏,还我山河,心想征伐之下,又怎能不死人命?师父此言倒有些妇人之仁了,转念一想:“我亲人死了心下悲痛,难道别人死了亲人便不悲痛?”又觉得征伐杀戮似乎也不对,想及当年昆仑关一战遍地尸首的惨状,顿时不寒而栗。
三人过了昆仑关,沿路向北而行。张昙心存报仇之念,依照《易筋经》口诀日日苦练,此时习完第一式,内力已小有根基,再使出太祖长拳,已经非先前可比。段誉又教他习练“凌波微步”,不求制人,只求闪避。“凌波微步”以易经六十四卦为基础,讲求”体迅飞凫,飘忽若神,凌波微步,罗袜生尘。动无常则,若危若安。进止难期,若往若还。“脚步踏遍六十四卦一个大圈,内息自然而然地也转了一个周天。因此每走一遍,内力便精进一分,与“易筋经”同练,却也相得益彰。
《易经》繁复异常,张昙又没有学过,一时哪里明白其中的真谛?好在段誉精熟此道,时常对他讲解,加上“凌波微步”口诀步法自成体系,依葫芦画瓢照练,熟能生巧,一个月后,张昙对其中的关窍已约莫掌握了七七八八。两人在路途上偶尔兴之所至比试脚力,他奔的虽不“凌波”,却也“微步”的货真价实,颇有几分段誉年轻时打不过便溜之大吉的风范。
又过了月余,三人行至邕州,此地与交州、大理互通已久,沿街屋宇鳞次栉比,看起来十分繁华,居民衣饰又不同于中原,别有一番风味。正行走间,忽觉地面抖颤,紧接着一阵阵马蹄声传来,看前面尘土飞扬,从尘雾中慢慢走出几排马队,浩浩荡荡,竟似有千百匹,这些马虽不是神马良驹,但看起来膘肥体壮,颇为神骏,只是领头人们面带怒容,嘴里呼骂不停,说什么“宋人出尔反尔”等等。
邕州本置有买马提举司,正是方便大理、交、黎等州与大宋互通货物,他国商贾将麝香、胡羊、披毡及药物、马匹贩运至此,再将锦缯、豹皮及诸奇巧之物交换回去。段誉见这些人都是大理人氏,知道他们都是过来交换马匹,扯住一人问起缘由,才知道原来是宋庭下令停市不通。
此时街上行人纷纷,多为商贾打扮,三三两两交头接耳,也是口中多吐怨语。三人本想找一处酒店歇脚,哪知商客齐聚,连问了数家,都已是人满为患,好不容易找了一处茶馆,尚有几个座头,靠窗坐下点了茶水瓜果休息。
邻桌中一群人围坐,不时唉声叹气。一个颇精壮的大汉忽的重重捶了一下桌子道:“他奶奶的,大老远从湖南赶过来,只因朝廷一句话,这互市说停就停么!”旁边一个瘦小商人对汉子连使眼色,低声道:“赵四哥,莫要高声,眼多嘴杂,别让人听了去”。赵四哥嚯的站起身子,越发高声道:“讲便讲了,难道事情做了还不让人说么。打压百姓有的是力气,哪看见官兵在北方跟金狗招呼?”瘦小商人慌忙站起来把赵四哥按下去,眼睛一边向门外张望,一边不住压低声音劝说。
这一番话引来周遭一阵骚动,众人多是从各地赶来的商贩,本想借着互市之机换些货物,互市一停便只能空手而还,都难免口出怨言。只听角落里一个苍老的声音道:“大理国本与我国交好,正好换了马匹挥师赶走金人,奈何朝廷只想跟金狗求和,西南倒是防备的紧。”
段誉听这话讲的不错,心想:“宋金交战,西北诸族马匹贩运不进,正好换了大理马匹以备军用,此次互市骤停,定是宋庭向金国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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