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回,美玉堪琢,莲花峰巅收高徒;良辰莫负,松簧涧畔聚醉仙
尔朱力找遍黄山幽林秘涧,沟壑峰峦,始终没有找到涵莹大师的踪影。于是开始想,蝶翼那次是在黄山汤泉处偶遇仙长,而现在,这汤泉自己已去过无数次,怎没有一点踪影,这才明白仙人居无定所,行踪缥缈,果然名副其实。
于是便不再按常规思维想,自古仙人隐士皆在人迹不到的地方,而自己才找了几处?这黄山方圆几百里,烟锁云横,层峦叠嶂,谷壑溪涧更是无数,涵莹仙长当然不会经常在一处游玩。何不扩大寻找范围?于是便由天都峰转而寻找到莲花峰,这天都、莲花二峰乃黄山两大主峰,其景观胜迹更是数不胜数。
然而尔朱力现在也顾不得赏景,只是每到一处奇特之处便仔细寻找,生怕漏了哪些地方,而错过仙长的踪迹。终于黄天不负,在莲花峰顶,白雪连天的山巅处,遇到了一个白发银髯,仙风道骨的老叟。这冰雪连天的山巅,岂是凡夫所能上得来的?
因此,初见这老叟,就猜想此老不是仙人定是高士,要不然怎么会来到这里赏景,自己费了好大气力,使用藤葛如猿猱一般辛苦攀爬才得到此,这还有赖从小山居,天生力大无穷,又好动善于纵跃,才能做到。因此猜想他一定就是蝶翼姊姊说的涵莹仙长。
想到这里,喜不自胜,马上稽首而拜,涵莹大师当然知道他的所求,自己故意来此黄山最高峰,也是为考验此子的恒心毅力。他既然能找到这里来,说明此子与自己有缘,看他小小年纪就懂得尊师重道,虽然自己很厌烦世俗人太多的繁文缛节,但基本的礼节可以表示一个人的恭敬心,还是不可或缺的,因此对他拜师之举还算满意。
但涵莹仙长还是想先试探一下此子是否诚心拜师,于是说道:“你这少不更事的孩童,我既不是泥塑木雕的山神土地,又不是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你无缘无故拜我作甚?小小年纪跑到这么高的地方,纵使不怕危险,也累得家里人担心,你还是回去吧。”
尔朱力年幼没什么城府,向来是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自然不知道涵莹大师是在试探他,故而急不可耐地答道:“仙长你误会了,我虽然小,但是也不会胡乱做事,淘气出来爬山拜什么菩萨。实话说了吧,我名叫尔朱力,本是川北人氏,家中也无大人了,只有我一人。半个月前,我在岷峨山麓与一只猛虎搏斗,巧遇一男一女两位剑仙,帮我斩了猛虎,我见他们都能飞行绝迹,本来倚仗天生神力,颇为自豪的我也见猎心喜,羡慕起来,出于见贤思齐,故而也想像他们一样飞行绝迹,仗剑行侠。故而当日便变卖了我在山中所积存的兽皮和腌肉,变换成银两作为行路盘缠,朝他们飞行的方向追去。
“我也知道,我再怎么飞快地跑,总是追不到他们的,但是我丝毫不后悔我做出的选择,抱着万一之想,他们由北向南飞行,指不定还要回转,或许我们还有可能在中途碰面。于是我就继续行走在荒山林野之间。没想到才走了几天光景,便在江夏附近的一片深林中再次喜遇上次那位剑仙姊姊,经过交谈,才知她是昆仑弟子蝶翼,本来我想拜她为师,她却一口回绝,谦虚地说我自有仙缘遇合,她的道行不够作我师父,便指示我来此寻找涵莹大师,千叮咛万嘱咐的叫我一定不要放弃希望,虽然在茫茫黄山寻找一个仙人,颇不容易,但是只要仙缘注定,还是会有机会遇到的。
“于是我就按照他的指示先到黄山汤泉去寻找,附近都找遍了,就是没有找到,然后我就扩大范围,一座山头一座山头得找,饥餐松实,渴饮泉涧,一连寻找了七天七夜,其中遇到了好几个相貌与蝶翼姊姊描述的相仿的老人,但他们始终都不承认自己就是涵莹仙长,让我不要纠缠不清,我仔细观察之后,也觉得那些人不是,于是我便找到这莲花峰顶,遇到大师,一眼便觉得仙长与那些凡间老人大不相同,因此稽首而拜。如果大师不嫌弃,请收我为徒,倘若觉得我不堪造就,朽木难雕,我也只好自认天命,绝不敢有半句怨言的。”
涵莹大师道:“你这孩童,倒有几分聪明,居然能认出我来,就冲这点,我就非常喜欢。再加上你千里跋涉来黄山寻我,我若不收你为徒,倒显得我小气。按理说,这凭着两点一般的仙长都会收你为徒,然而我千年以来未收门徒,你要知道原因很多,其中最终要的是没有遇到根骨资质好的人,所以我要先看看你的资质,倘若资质不好,你再诚心再聪明,也打动不了我,我依旧不会收你。你可明白?”尔朱力自然唯唯应诺。
于是涵莹大师便走道尔朱力跟前,用手在他全身各处骨节筋络处捏了捏,然后看看他的瞳仁,颧骨面相,确实天生地长的好材料,百年难遇的上仙根骨。于是欣喜异常,然而还是没有溢于言表,只是朝着天都峰三清观遥为祷祝了一番,向他先师重玄大师道喜,恳求收此子为徒,为他仙法的第三代传人。
然后面向尔朱力,示意他跪下,说道:“我黄山一脉,肇于重玄,兴于涵莹,千百年来降妖除魔无数,今授箓于第三代弟子尔朱力,望师长垂怜,三清庇佑,仙道弘扬。”说完,从怀中取出一道爿美玉,作为入门信物,交于尔朱力的手中,尔朱力自然恭领了。
本来仙家收徒,仪式非常隆重,但涵莹大师是个最厌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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