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杨秀虽然不止一次听过这段话,但每次心里都会冒出一股邪火。但扪心算了算双方的战力。最终他不得不闭上嘴独自生闷气。
想了想,他徒然质问:“为何前几日对付那名魔煞鬼蜮宗的弟子你不出力,最后让他跑了?”
“因为这叫放长线,钓大鱼。”苏夜月悠悠转头,静怡呈亮的眸子闪烁着炫目的光彩:“若是出现纰漏,他们会想办法补上。咱们两个,现在就是变数,让他逃走,说不定还能趁此机会得知他们的具体计划。”
“你暂且说服我了。”
半天没找到漏洞的杨秀气势一顿,哼哼着咬牙不已。但总算不在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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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知到了。他所在的方位。”
少女似林间精灵,莲足离地三寸,轻飘飘的在密林穿行。指间戒子散发着淡淡的雾气,纹路明暗闪烁着,充斥着一种诡异。
“在哪?”
俏脸泛起一丝波澜,少女婀娜身姿翩然伫立在树梢,美眸升起淡淡的寒意:“苏夜月,在哪里?”
“西北……”
“距离。”
“半日行程。”
话落,余音袅袅。倩影已然消失。
“我,突然有种奇特的感觉。似乎……”
苏夜月骤然睁开双眸,寒星闪烁,暗金攒动。透亮的瞳孔夹杂着一丝狐疑:“有些不好的预感。”
心血来潮。
用在凡俗生灵身上或许可以归为错觉。多疑。
但放在修士身上,那就绝对做不得假。只有即将发生某些危及,重大的,影响到自身的事情。才会有这种预兆。
“是,谁?”苏夜月不由自主的搓了搓手,下意识攀上冰冷的长剑,沛然凉意通过指尖瞬息蔓入心头。让他有些躁动的心境缓缓平复。
无头无尾,来得快,去的更快。
他放下隐忧,抬眼看向杨秀:“你这样行事,若要巡察四郡。起码需要数载。若你再这般多管闲事。莫要怪我与你分道扬镳了。”
闻言,杨秀顿时从修炼状态回过神,心头泛起一丝怒意:“你是铁石心肠,我不是。我看不下去这般惨象。你若要走,便离去吧。”
“那就,再会!”
苏夜月唇角勾起,似乎对此早有预料,不给对方反应的时间,干净利落的提剑踏空,折返若大鹏展翅,迅疾无比的消失无踪。
他早就想跟这家伙分开了,有他在,自己很多事情都无法顺心如意的去做。就像牛皮糖,甩也甩不掉。更让苏夜月无奈的是,自己根本无法对其下手。人家背后有个半只脚踏进元丹境的爹呢。
“呃……”
杨秀愕然,怔怔的看着空荡荡的车厢,半晌,才忽然反应过来。低声骂了一句。恨不得一巴掌抽死自己。
话已出口他就后悔了。自己此番来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应证秘法波动的原因吗?自己现在竟然张嘴就把目标给放跑了。
“果然,祸从口出啊。”杨秀苦笑一声,兀自一叹:“早该想到的,如此秉性,哪会顾忌什么莫须有的脸面?”
“凤阳郡……平阳城!”
苏夜月御剑当空,似长虹贯日,流光间隙。一刻不停的奔向当年逃出的那个地方。就是在那里,自己才会得到所谓的造化。挣扎着走上了一条渺茫的道路。
当年,那名白衣人的身份。他至今也没有查清楚。这也很正常,毕竟修士一个二个出去游历寻觅机缘,一走就是几年,甚至几十年。天星宗堆积的案卷早就布满灰尘。
他又生怕被某些有心人窥到异状,无法光明正大的查看。故而便无从得知了。
别人不知道,但他自己心里清楚。若非当年那页信纸,自己根本不可能会有灵根。更不会踏入道途。
“灵根,也能……制造吗?”
苏夜月心里不止一次的涌现这个疑问。但得到的答案,全都是坚定的——不可能。若是能够制造的话,那满大街都是上等灵根,如此一来,何必招收那些资质底下的外门弟子呢?
因为生怕杨秀反悔,然后不要脸的追上来。苏夜月一路上几乎没有减速。横跨南北,直接跨过一郡之地,来到了凤阳郡。用的时间,不过十几日而已、
“时隔……八载。我,再次回来!”
眼中流露出一丝淡淡的沧桑,数年前,他只身出城,中间经历的事情,渐渐的改变了本来的人生。
乞丐。小偷。老鼠。这些……都是他曾经身份的代名词。
现在呢?
真人,公子……。
抹去那一丝的惆怅。抚平心中的波澜。
深深看了眼平阳城高大的城墙,寻得方向,头也不回的沿着官道渐渐消失在远方。
故乡?
不,他没有故乡,连家都没有,何处是故乡?
这里留下的,是他人生中最宝贵的财富。自小到大,经历过的种种事情。如今已经深深烙在心底,永远也无法磨灭。
天下万毒,最毒不过……人心。
天灾地劫,最大不过……人情。
“秉心,持剑。走出一条大道。”
残阳如血,血云漫天,一席白衣若画卷中点睛之笔。
八年,对于凡俗来说,太过漫长了。近三千日夜。足以让稚童成为支柱。足以让曾经一片荒芜化为郁葱密林。
昔日一把火,得天时地利。覆盖足有数十里。火海之内,皆化为焦土灰烬。时隔数载,顽强的它们再次钻出。重新挺直身躯。
筑基境的他,灵识全力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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