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雄信见官兵众多,怕周边还设有伏兵,便急忙向后退了几步,进入柳林,遂举起手中银枪在头顶划了几枪,只听“哗啦啦”几声,四周垂柳树枝纷纷下落,瞬时便挡住官兵去路。
单雄信趁机拉着裴展鹏跃出墙外,正欲奔走,忽与一名武官撞了个满怀,将那名武官迎面撞倒在地上。
那武官一骨碌从地上爬将起来,开口大骂道:“何方贼人?”
单雄信不予理会,只顾向前奔走。裴展鹏却听到这武官的声音极其耳熟,等回过头去,那武官已经转身离开。
单雄信带着裴展鹏一口气奔出数里,来到一处市集。此时天色已亮,街道上人流涌动,商贩和菜农各自吆喝着自己的买卖,人们也开始晨购今日之需,夹杂在人群之中的偶尔还有三三两两的乞丐,衣着褴褛,浑身散发掩鼻的味道。
两人正寻思着在集市上找些东西吃,忽听身后有人大叫道:
“站住!”
两人回头一看,只见两名乞丐举着棍子正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单雄信以为这两人是冲着自己而来,刚攥紧拳头,却见身旁一名小乞丐“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哀求道:
“两位师兄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其中一名乞丐向那小乞丐狠狠地唾了一口,骂道:
“放过你?你私吞帮中的份子钱,难道让帮中兄弟以后都喝西北风吗?”
“那是我昨天自己讨来的,我娘生病需要钱买药,我也是万不得已啊,求两位师兄开恩,放过我吧!”小乞丐继续恳求道。
另一名乞丐恶狠狠的指着小乞丐的鼻子骂道:
“开恩?开什么恩哪!我们给你开恩,谁给我们开恩啊!”说完,一脚将那小乞丐踹倒在地上,顺势在他身上搜了起来,眨眼功夫,便搜出来一些碎银子。
裴展鹏早已气不过,正欲上前教训那两名乞丐,却被单雄信一把拉住,使了个眼色,道:“在人家的地头最好不要惹事!别忘了我们还有重要事要办!”
只见那小乞丐慢慢爬起来,坐在地上啜泣,嘴里还喃喃道:“那是我的钱……”
“住口!再说话小心老子打烂你的嘴!”说完,那两名乞丐便转身大摇大摆地离去,只留那小乞丐在街上哭泣。
单雄信看这小乞丐哭的伤心,便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放在他的手里。
那小乞丐立即止住哭声,掂了掂手中银子的份量,少说也有十两,一脸惊讶道:“大爷,这……这是……?”
单雄信微微一笑,道:“这银子不是给你的,而是要向你买样东西。”
小乞丐疑惑道:“大爷,您真会开玩笑,我一个小叫花子,一身穷的叮当响,能有什么东西可卖的!”
单雄信指指小乞丐身上的衣服,道:“我要的就是它,不过我要两件。”
那小乞丐一愣,接着闻了闻自己身上的衣服,不解道:“大爷,您不是说笑吧,我这衣服又酸又臭,您……”
单雄信笑道:“越酸越臭才越够味道,怎么?你是嫌银两不够?”说完又给了那小乞丐一锭银子。
小乞丐急忙将银子收起来,嘻嘻道:“够了,够了,谢谢大爷,只不过衣服都还放在家里,我得先回家去一趟,我家离这里不远,过了这条街,转过那条小胡同就是了。”
单雄信笑了笑,道:“不打紧,咱们这就随你回家走一趟!”
说完,三人便一同前行。中间路过一家药铺,小乞丐进去抓了几包药。裴展鹏见其抓的都是一些清肺化痰、清热活血的药材,便问道:“小兄弟,你母亲得的是什么病啊?”
小乞丐叹了口气,道:“那镇上的大夫说是肺痨,现在只能勉强用药物来维持!家里没有收入,平时只能靠我出去讨饭,除去上缴的份子钱,也能够我母子俩一天的口粮,母亲本就体弱,如今又染上这病,我只有私吞帮中的份子钱,才能勉强为母亲买些药,可这事偏偏被两位师兄知道了,拿走了我买药的钱……,不过幸好碰见两位恩公,不知两位恩公该如何称呼?”
单雄信笑了笑,道:“我姓单,这是我兄弟,姓裴,恩公就不必了,我们只是要买你的东西,各取所需而已!”
小乞丐道:“不行,不行,我娘说过‘受人之恩,必图以报’,两位既然帮过我就是我的恩人,对了,我叫朱飞云,小时候我母亲替我算过命,说我不是潜水之龙,但须度过命中劫数,方可飞天驾云,所以便给我起了这个名字,我的小名叫龙儿。”
裴展鹏道:“刚才那两个人,你叫他们师兄,到底是什么来历,他们为什么要抢走你的钱呢?”
朱飞云解释道:“哦,那两个人是我们帮中的财信善使,专门负责收集帮中的份子钱,我们这些小乞丐每天都必须讨够一定的数额,由他们集中上缴,我们如若私吞就会被执行家法。”
单雄信听完大笑道:“哈哈哈!真是有趣,原来乞丐也有帮会!”
朱飞云一脸认真道:“单恩公您别笑,乞丐大大小小也是有很多帮会的,比如河东一带以铁碗为记所以叫铁碗帮,而扬州一带的乞丐大多不愿以乞讨身份自居,所以自称富贵门,至于我们帮会则叫天地帮,就是以天为被,以地为席的意思,这些帮会的帮主、门主大都有些能耐,要么跟朝廷有些关系,要么就是有些大的帮派撑腰,否则我们这些小乞丐早就被朝廷抓去充军了,只不过这段时间乞丐越来越多,这些帮会为了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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