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个黑衣蒙面之人正自盘问小沙弥。忽然从远处听到一说话声,只觉此声音浑厚有力,震慑人心,道:“堂堂七尺之躯,欺负弱小,不觉面红耳赤,倒似你等这般恬不知耻,世间也绝无仅有。”随着话音,从大雄宝殿西侧暗里之处渐渐走出一壮汉,此人年约四十,身高八尺有余,虎背熊腰,生的平额方脸,浓眉剑目,好生威武。
那为首之人凶狠道:“你是何人,最好还是少管闲事。”
那壮汉大笑道:“中原人管中原事,老子生来就好抱打不平,看见不爽之人手心里就十分痒痒。”
“那就先给你挠挠痒痒。”说完,那为首之人提功运气,将真气灌于右掌,一招“菩提探月”向那壮汉胸前袭来,其速度之快,令人惊叹。
“尽管放马过来,却正好见识见识番邦武学。”正当众人都在为他紧捏一把汗,不知其该如何应对招架之时,不想那壮汉却还有心情答话。
说完,只见那壮汉以左脚为轴,一个后转身,挺起右肘,一招“敲山震虎”,猛击那为首之人背部。那为首之人一个踉跄几近跌倒,刚一稳住,反身又是一招“金翅擘海”,双掌合并向壮汉袭来,那壮汉略一定神,使出一招“移山回海”,以及其巧妙之法将那为首之人双掌之力连掌带人一同拨转,待其转身见得臀部之时,紧跟一脚,将那为首之人踢了个“恶狗吃屎”,一头趴在地上。
那壮汉见状大笑道:“果然是番邦蛮夷,“狗吃屎”这等旷世绝学也能研习出来,真是佩服啊,念在你今天逗得老子心情不错,就暂行放你一马,赶紧滚出中原,否则下次再见,就真个让你吃屎。”
其余两黑衣蒙面之人见状,知那为首之人非壮汉敌手,便也上前帮手。两人飞身站在那壮汉身后,与那为首之人已将壮汉成围拢之势。那壮汉也毫不畏惧,暗自聚气积于丹田,随时准备接招。只见那左侧眉心有疤之人,先挥拳向那壮汉后脑勺袭来。
那壮汉虽背对两人,却能辨得风声,知其力从何来,将头偏向一侧,向前俯身,随势向后屈膝,抬起左腿,斜里向上踢起一脚,直中那人面部。右侧身材矮小之人,见其下盘空虚,趁隙一记扫堂腿,而那为首之人,也趁机挥拳劈来,不想那壮汉早已有所防范,单腿用力一瞪,一个侧空翻已跃至那为首之人身后,甚是巧妙的同时躲过了敌方一腿和一拳。那为首之人扑了一个空,刚一转身,又中那壮汉一脚,一个趔趄撞在身后树上,撞的树叶纷纷下落。
三人见此情景暗自运气,一招“佛手摧花”,各自掳得树叶数片,同时向那壮汉投来。那壮汉见那树叶如疾风骤雨般驶来,已知其力道不弱,正不知如何应对之际,忽见身旁有一铜质香炉,便使尽浑身蛮力,一招“霸王举鼎”,将那香炉举起来挡在身前。众人瞧那香炉少说也有四五百斤,竟然被举将起来当盾使唤,不由更加佩服。只见那树叶被壮汉一挡,尽数镶入香炉上。
那壮汉见此情景,猛然一怔,放下香炉,双手拱拳道:“不知三位与慧可大师有何渊源?”显然,那壮汉已看出此三人武功正是出自少林绝学《洗髓经》。
那三人已知非壮汉对手,趁其说话之际丢出一枚暗器,转身越墙而走。那壮汉轻而易举接过暗器,一看乃是一颗佛珠,其上也刻有“卍”字样。思索片刻后,壮汉发觉众人穴道还未解封,于是上前一一解开。
裴展鹏穴道得以解脱,赶忙上前谢道:“在下震远镖局裴展鹏,多谢壮士搭救,不知壮士如何称呼,日后定当报答。”
那壮汉赶忙迎道:“在下翟让,粗人一个,区区贱名,不足挂齿。翟某只是路见不平,举手之事,所以少侠不必太过拘礼,反倒弄得翟某好不自在。”
裴展鹏连忙称是,又问道:“翟大侠刚才所使的可是少林排山掌法?”
翟让一边打量眼前这位年轻人,一边道:“少侠好眼力,不知阁下……”
“翟大侠不必诧异,再下家父裴震远曾授业于少林寺,因此也对少林武学有所研究。”裴展鹏赶忙释疑。
“哦,难怪少侠独具慧眼,这么说来翟某与阁下也算是出自同门。”说完,豪声大笑。
“说来也惭愧,不怕翟大侠见笑,其实在下家父乃是少林弃徒,有辱少林门风。”说完,不觉低下头来。
“少侠不必过于在意,人各有志,不以一时荣辱论英雄,再说令父原是少林觉能大师,一生行侠仗义,在下也略有所闻,心中尤为敬佩。其实翟某也并未正式在少林拜门学艺,只是年少时曾得慧可大师指点一二,才有如今这般造诣……”翟让见眼前这少侠年纪大约二十出头,却气宇轩昂,为人真诚,态度谦和,倒也不像大奸大恶之辈,便也不做提防,将自己身世娓娓道来。
原来,那翟让原是东郡韦城人,自幼家境贫寒,父亲英年早亡,母亲含辛茹苦将其抚养成人。一日,山中劫匪忽至村中,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将其家中洗劫一空,当时为保少年翟让周全,母亲将其藏入地窖中,不想那劫匪见其母亲虽是山野村妇,倒也颇有几分姿色,将其蹂躏。
遭此一劫,其母本欲轻生,无奈不忍少年翟让孤身一人觅活,便忍受他人异样眼光,苟且于世。少年翟让从此立志,不让母亲再受分毫屈辱,于是终日习武苦练,虽无名师指点,却也无师自通,创出几分名堂。
一日,一白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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