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芭讲话:
这次开会的目的十分明确,想必我不说大家也都知道,我们的事业给这个社会带来了什么,还会带来什么。我讲的是正反两个方面,不重视这个,就可能会陷入被动。事情往往就是这样,不是你想干好事就干得成,也不是你把好事办成了,人们就一定说你好。世界就是这么复杂,我们的脑子也要复杂一些。我们今天就是要把成绩摆够,尤其要把可能发生的不利情况充分估计透,并提出相应的应对方案来。
我先向大家透个底,经请示李总裁决定,公司将设置一笔收尾事项应对基金,用于能源改造替换影响到的群体,妥善地解决这批人遇到的各种困难,将成为我们公司今后的一个重头戏。公司将成立专门机构负责此事,名称就叫做:后勤部。各个分公司办事处也要设立相应的机构,并派员常驻相应的大区分区直到片区的区委,共同协调处理善后事宜。总公司的后勤部长,就在众位中产生,至于选到谁,就看这两天各位的表现了。我想,这个职位意味着什么,就不必我详细说明了吧。
柳芭的话音一落,下面立刻嗡嗡议论起来:
哇,看来公司是要真格的了。
这笔基金数目一定小不了,谁能当后勤部长,那可真是个肥差哟。
是呀,手握重金,执掌民生啊。
你看我像后勤部长吗?
我看你只是没有长出息。
拉倒吧你。
各位的表现,就是述职,讲自己如何辛苦干事,讲遇到了哪些困难和危险。这就是大会发言部分。各位大员都是有备而来,讲起自己刚刚亲身经历的壮举来,自然是如数家珍,口若悬河,生动形象,说的人情绪饱满,听的人感同身受。来自幼发拉底暨底格里斯分区办事处的穆罕默德·赛义得说:
大家都知道,我们那里是盛产石油的,现在要封闭油井,停产限产,就等于断了原先石油大亨们的财路,他们要和我玩命的啊。他们不但不封井,反而要我把地底下的油都弄出来,你不是能让它们暂时缺失重力吗,那好,就把它们都搬出来,装进我们的大罐里。要不然,我们就把你装进大罐里。
后来呢?
赛义得的故事显然引起了大家的兴趣。赛义得卖了个关子:我毕竟是比他们棋高一着了,我说,这样好不好,我把西区利坚油田里的油给你搬过来,装进你的油井里,然后封存起来,外人谁都看不出来,油在地底下放着也不会少一滴,什么开采还是不咱们说了算吗。我这么一说,他们都觉得有道理,就架好了仪器监测着储量。果然油面越来越高,把几个老板高兴坏了。当下就拆掉了井架,填上了井口,回家安生着过小日子去了。哈哈,他们不知道,我只是把原来的油暂缺了重力,油面当然会升高了。
赛义得的发言赢得了一片掌声。有人问他,有没有被绑架过。
当然有过。赛义得被问到了他最愿意回答之处,他得意洋洋地讲述了他被绑架的经过,那个所谓的绑架,倒不如说是一场艳遇,是当地的几个美女世家争夺他去做女婿,牛不喝水强按头。最后还是施展了地心引力暂缺的绝技,方才得以脱身。
这个经历引起一片共鸣,在座的人们,大都有过,他们的公司太抢眼了,如日中天,成了众多姑娘的首选,最好是能进公司工作,等而下之,也要找在这个公司供职的男友。
柳芭笑了,问:都有谁被这条甜蜜的绳索绑架过?
台下举起了密密麻麻的一片手臂。
那么——柳芭话锋一转:都有谁被真正的威胁绑架过呢?
台下同样举起密密麻麻的一片手臂。
柳芭道:这就是问题啊。我们公司现在可以说是树大招风,想躲都躲不过。要说我们头上时刻顶着一个雷,我看也不算过分。柳芭适时地把话题引入实质性,不鼓舞士气不行,光臭美更不行。柳芭说:我们下一段的改造,就要从大区进入分区小区,甚至片区了,大的交通项目改造,要淘汰原来的火车,长途客运车,这些车辆虽说不再烧煤烧油,却仍然在消耗能源,是必须淘汰的。这项改造和替换,又会导致多少人失业,引起多少非议,造成多大的麻烦,我们今天要做出一个大致的估计来。
柳芭的话象一瓢凉水,浇在沸腾的热锅里,场内立时安静下来。人们的议论开始趋向细化和理智,许多被刻意忽略的事情,象退潮后的岩石一般,浮出水面。
前一阵由空梭制造商们掀起来的滔天巨浪,几乎要淹没了春风公司,连新型空梭都没人敢乘坐了,甚至有人不敢开电灯。要知道,那仅仅是一两家企业折腾的,眼下就要开始的火车和长途客运车淘汰,妨碍到的人比那两家企业多多少倍,简直无法计算。
还有,新型的短途交通工具,与第一拨改造的空梭、货轮之间在运行轨迹上,不能发生任何冲突,否则就会酿成空难事故。因此要做通盘考虑,重新划定各自的飞行轨道。这就要细化到每一个飞在天上的飞行器了。大的方略是,每一个飞行器都有自己独有的线路,不管飞向何方,都不会与其他飞行器的轨迹重合。就是说,我们头上的天空看似广阔无边,真正分配了飞行轨迹,就将成为一团乱麻,稍有差错就会造成灾难性后果,这就需要我们投入大量的人力,进行规划,分配。因为运行速度加快,效率提高,总体上肯定是大大的减少了交通工具的数量,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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