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扫了眼四周,道:“你们方丈呢?”
十六道:“不知女施主找方丈何事?”
女人道:“有东西托给他,是从姑苏来的。”
阿玖一下子皱紧了眉头,寒山寺就在姑苏城外,他说:“我领她去吧,你们继续吃。”众僧就收拾桌凳,凑在一起吃喝,不时嘀咕着,“从没见过阿玖这么勤快的时候。”“就是就是,到底什么事情呐?”“想知道就去偷看喽。”“偷你个大头鬼哟,吃饭!”十六看着阿陆,他已陷入莫名的沉寂,缠满绷带的手摩挲着剑刃。
十六道:“师兄可安好?”
“啊,没什么,只是一些过去的琐事。”就像阿陆说的小伤肯定不是小伤,他口中的“琐事”也是罗刹众鲜衣怒马、叱咤边塞的光辉往事。但他已经不大记得了,过去的事物都渐渐模糊,像是他眼前这盏莲花灯。
莲花宝灯在方丈房中或明忽灭。
阿玖叩了叩房门,“师傅,有客人求见。”
方丈道:“我睡觉了,叫他不要吵我。”
阿玖道:“是位颇有姿色的女客人。”
方丈道:“老衲近来失眠,请进吧。”
鬼刀被带进来了,她扫了眼阿玖,说:“这件口信只能对方丈一个人说。”
方丈摆摆手,阿玖道:“那弟子先行告退,若有危机,师傅尽管喊叫。”
“我知道啦,走吧走吧。”
房门被轻轻合上,房外的风雪似乎更加强烈了。方丈道:“你可以说了。”
鬼刀道:“我托的是寒山寺口信,各位现在就可启程了。”
方丈捋了捋胡子,装傻道:“启程去干嘛呀?”
鬼刀答:“护送两部法宝:天、龙真经残页到寒山寺去,代为保管。”
方丈终于可以信任她了,便问:“往年都用鹰隼来去消息,怎么今年换成你来捎信?”
她说:“这是第二件要事,有人似乎盯上了寒山寺,鹰隼在途中被截杀,寒山寺便雇佣了一些类似于我的杀手,我们分散开来,从各个地方出发,迷惑敌人耳目,将消息送来。”
“那可真是辛苦你啦。”
“我可不辛苦,多亏他们帮我引开了注意,我才能平安来到这里。”
“那他们”
“一共十三人,恐怕我是唯一活着过来的。”
方丈道:“好,好,你说得很对,看来寒山寺的方丈确实将一切秘密都告诉你了。”
她道:“现在十万火急,请拿出两部真经护送去灵隐寺吧,寒山寺已非安全之处。”
方丈却摇头,“不行。”
他有些困倦的眼中忽然迸发出智慧的光芒,他说:“可惜你还是漏掉了一个细节。”
她瞬间锁紧眉头。
方丈道:“寒山寺比我们还穷,怎雇得起你这样高级的杀手?若我没有猜错,你是罗刹众的残党,出动一次至少要五万两白银,够寒山寺全寺僧人吃喝五十年了。”
“那你还打算给我吗?”她冷笑,门外忽然飞出一刃竹镖!她就算躲得再快,还是被擦出了深深的血痕,此地不利,她撞开房门翻墙而去,阿玖晓得穷寇莫追,便进房道:“方丈没事吧?”
方丈道:“有事,老衲快冻死了,还不快帮为师把门堵上?对了,把十六阿陆都给我叫过来,要静悄悄的,别让其他人发现。”
“是。”
方丈连夜将三人召进厢房,却是沉默了很久,只有他才知道这个决定有多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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