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打了个滚。过了好一会儿,又在聊天软件的对话框打了几个字:“我给你讲一个睡前故事吧。”
梁觉筠回复:“好。”
夏奕诺:“故事的名字叫——我的暑假。”
“听名字好像是小学生的作文。”
“不许小看小学生作文。”
“好,我洗耳恭听。”
“知不知道上次为什么要带你去董庄?”
“为什么?”
夏奕诺手指开始在键盘上跳舞:“小时候一到放暑假,哥哥、我、沐沐,总会央求舅舅带我们去董庄。董庄的夏天,有风的早晨居多,天亮之后,远处苍山墨绿,天空湛蓝,宁静又远离喧嚣。我们常常坐在院子里发呆,看邻居老婆婆收拾庭院,看墙角的蚂蚁搬家,风吹过竹林沙沙作响,打朵儿的牵牛花五颜六色。应该说,董庄给我们的童年带来很多乐趣。”
“我尤其喜欢那条山溪。舅舅那时候会带着我们去溪边捉鱼翻螃蟹。天知道,那时候哥哥和我还在念小学,沐沐才念幼儿园,要是让外婆知道,肯定要念叨舅舅了。”
屏幕上一直显示对方正在输入,梁觉筠都可以猜想到,当下夏奕诺脸上的神情。
“几年前,大概是在我博一的时候,董庄附近要修高速公路。靠西南边的一部分村民需要拆迁,搬到村子的东边。这还不算,因为要造过山隧道,说是要断掉那条山溪。我当时就在想,我都没有来得及遇到自己喜欢的人,没有来得及带着那个人去看看那条小溪,它怎么可以就这样没了呢?后来村民们经过多方交涉,算是保住了山溪。你说,是不是很庆幸。”
梁觉筠:“万幸。”
夏奕诺:“所以我想,赶紧带你去看看我的外婆家。”
梁觉筠:“所以你说,吾心安处是故乡。”
夏奕诺:“是啊,那天你问我什么是故乡,谈到了lll的问题,还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回c城,我很开心。”
梁觉筠:“这个故事和‘我的暑假’的名字好像有点文不对题。”
夏奕诺:“是么?好像是有点跑题了。那我改个名字好了。”
梁觉筠:“那叫什么?”
夏奕诺:“我想你。”
作者有话要说:
☆、司马昭之心
七十七、司马昭之心
夏奕诺连着两次约宋念吃饭,每回都是宋念说有事情脱不开身。等到夏奕诺以加班为借口准备和梁觉筠共进晚餐的时候,临近下班时间,宋念却突然致电,心急火燎地报了一个餐厅的名字,说是晚上一起吃饭,不见不散。
夏奕诺还没来得及回过神,电话就被挂了。紧接着,梁觉筠的电话就进来了。梁老师为难地表示y说今晚有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和自己商量,约了晚饭的时间。
程小姐一惯扛着大刀从半路杀出,夏奕诺俨然是习以为常了,至于事情究竟有多重要,也没有必要深究。既然如此,今晚只好各自安排。
餐厅就在c大附近,夏奕诺赶到之后站在门口正准备打电话,宋念就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眼前。
宋律师今天的画风又变了,一身黑色礼服,化了淡妆,中长发松散地披在肩头,欣长而立,衣袂飘飘,甚是惊艳。
“怎么,姐姐我随便捯饬了一下,夏老板就被迷得说不出话了?”宋念调侃道,语气嘚瑟,全然不见之前电话中的浮躁。
夏奕诺刚下班一身工装,指了指宋念的衣服,盈盈笑道:“是我没料到,要穿这么正式?”
宋念抬手看了一眼腕表:“哦,那倒没必要。其实我也是下午参加一个酒会,没来得及换衣服就过来了。”说完,不由分说地拉起夏奕诺的胳膊拐进餐厅,一边走一边解释,“记住,等下我们只管吃饭就行了。”
咦,这话说的,难道不是来吃饭的吗?
夏奕诺的迟疑让宋念停下脚步,双手抱肘:“嗯……我的意思,等下我们遇见熟人要尽量自然一点,就好像是碰巧遇见他们。明白吗?”
夏奕诺狐疑:“哪个熟人?”
宋念眨了眨眼,笑得颠倒众生:“进去你就知道了。”
显然,宋律师早已订好了座位。侍者带着两人落座,宋念镇定而淑女地浏览菜单,偶尔不经意朝某处一瞥,嘴角扬起不易察觉的微笑。
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折射出如梦似幻的斑斓彩光。桌上摆放的白色瓷花瓶里,粉色的玫瑰羞答答地盛开。顺着刚刚宋念的目光,忽略餐厅那珠帘做的间隔,从某个刁钻的角度,夏奕诺总算看到了那个宋律师所谓的熟人——此时林筝扬正坐在十米开外的地方,她的对面则是一名青年男子。
原来如此。
夏奕诺心下了然,而此时宋念却依旧心无旁骛地看着菜单,让夏奕诺得不得佩服宋念的定力。
心里还在暗自揣测各种可能,猝不及防的,肩上被重重拍了一记。夏奕诺抬头一看,那张惊喜而热切的脸,不是邻居阿y身后看去,果不其然,两天未见的梁觉筠,正一脸巧笑嫣然。
夏奕诺想到了《卡萨布兰卡》的那句台re.”和梁觉筠的爱情,像是一场历时二十多年自然而优雅的等待,是百转千回、萍水相逢之时,四目相对、怦然心动的声音。
程小姐自然是欢欢喜喜地打招呼:“!好-久-不-见!”
自从和晏闻天在一起,程小姐的中文水平简直像是坐火箭般的蹿到天际。可是,夏奕诺忍不住腹诽,你几乎天天去一爿咖啡报到,我们明明前两天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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