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真想赞一句,可是,她还是习惯性地保持着安全的沉默。
倒是格格看到茵荷之后赞不绝口,“真是漂亮,风姿绰约,茵荷任何时候的穿着都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茵荷一定早已习惯了格格的各种赞誉之词,只是浅浅地笑笑。
她们四人,在这个度假村安静舒适的包间里品茗闲聊。
格格和小麦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她们相互知道各自的信息都是从桑原那里。
“这样的聚会倒是非常像我们大学时候”,格格说,“看来今天的最佳怀旧方式还得去看一部老片子。就是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找到那个专放盗版碟的放映厅?”说的大家都笑起来。
临近中午的时候,茵荷的手机响起。
“喂?对,对,我是夏茵荷。请问您是?”茵荷一边应答一边起身,到稍远一点的窗边去接听电话。
茵荷接的这个电话来自江城,是她姑妈的同事打来的。
“你是夏茵荷吗?”对方问,“请问夏菀茹是你的姑妈吗?我是她的同事。”
“对,夏菀茹是我的姑妈。”
“你姑妈今天上午突然休克晕倒,刚送到医院,医生说是心力衰竭,情况危急,医院方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你可以赶过来一趟吗?”……
茵荷在挂了电话那一刻愣住,想要挪动脚步的那一瞬间感到头晕,呼吸急促透不过气来,她不得不伸手扶住窗边的栏杆让自己不至于倒下。
桑原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茵荷的身影,见此情形觉得不妙,立即赶过来扶着茵荷,问,“茵荷,茵荷?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格格和小麦也走了过来。
“是姑妈,姑妈突然休克晕倒……同事把她送到医院,医生说是心力衰竭……已下了病危通知书……”茵荷非常吃力地把这几句话说出,脸色煞白,呼吸都有点困难。
“哦?”大家都深感意外。
“来,茵荷,先坐下来喝点水”,桑原扶着茵荷坐到椅子上,格格端来温热的白水。
茵荷喝一口水,然后闭着眼睛静默一阵让自己的情绪镇定,之后,她睁开眼睛,深吸一口气,说,“我好些了,格格,我必须马上离开赶回江城。”说着茵荷起身,刚一站起就又有头晕目眩之感,她只得让自己站立不动让那阵眩晕感过去。
“好,我马上请假陪你一起回去”,格格说。
“不用。格格不用,我自己能行。”茵荷拒绝。
桑原一直扶着茵荷,这时说道,“格格我陪茵荷回去,江城你又不熟,我的家在那里,我陪茵荷回去,你尽管放心。”
格格还想说什么,被小麦拉着,“就让桑陪茵荷回去吧。”
“阿原,不用”,茵荷刚开口就被桑原打断,“茵荷,不要争了好吗?我们现在要做的事情是马上回到市区定回江城的票。”
茵荷的手被桑原握着,看着桑原诚恳又坚定的目光,茵荷没有再跟她争。
4.
这是一个礼拜天。桑原打电话给主任请了年假。
请的是霸王假。她打电话给主任的时候就下定了决心无论主任准假不准假她都一定要陪着茵荷回江城。哪怕被开除也在所不惜。
当然。事实没有那么严重。
主任一听桑原的语气就知道她一定是家里有急事。马上批了假。桑原的年假增加到五天了,她直觉会不够,所以又请了五天事假。
桑原先在茵荷住的酒店定了飞回省城的机票,然后算着到达的时间,又给在省城的同学打电话让帮忙定最早赶往江城的火车票。
看着桑原有条不紊地做着这些事,茵荷心里充满了感激。有桑原在张罗一切,她似乎什么也不用做,于是她有了时间来为姑妈的病情悬心和焦虑。
在整个过程中,桑原一直握着茵荷的手,一直。
桑原知道姑妈在茵荷心目中的分量,知道姑妈对茵荷意味着什么。她一直紧紧地握着茵荷的手,这也是除了一直陪在她身边之外她唯一可以给茵荷提供支撑和力量的方式。
飞机,火车,汽车。
马不停蹄。
在第二天的下午她们终于回到江城。
第一时间赶到江城医院。
夏菀茹躺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的病床上,带着呼吸机,身上也带满了各种仪器。
医生说自送到医院以来她就一直没有醒来。
身边照料夏菀茹的有一个是她的同事,她给茵荷讲述了昨天早上发生这一切的整个过程。她说上午的时候夏菀茹从单位家属院准备出门,那个时候看上去都是一切正常。然后,门卫的师傅看见她接了一个电话,接着,看见她挂了电话之后用手捂住胸口,好像呼吸非常困难的样子,她缓缓地似乎想要移动脚步,但是,没有走出两步就倒下了。
门卫师傅马上打了120急救电话,又给单位的领导打了电话。
120很快赶到,医生和单位的同事把夏菀茹送到医院。
主治医生说是急性心力衰竭,原因不清楚。
茵荷双眉紧皱,一直极为认真专注地听着。
这位阿姨说,“人一送进来医院就下了病危通知书,要求马上通知家属。所以我们从你姑妈的手机里找到了你的电话号码……你姑妈平时就常说,她没有孩子,只有一个很亲的侄女,如同自己的女儿。如果有一天她走了,她所有的一切都留给侄女夏茵荷……”
茵荷从看到病床上的姑妈那一刻起一直强忍着的泪水这时哗哗哗地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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