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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晚风吹来,唐风华捂唇打了个酒嗝,头渐渐发晕。这杏花村汾酒后劲颇强,她脸上的艳红蔓延开,雪白的脖颈也似染了樱桃色泽,绯色连绵直至衣襟领口。
轩辕澈揽着她的腰,一手在她背后轻拍,温柔低声道:“酒后吹风易吐,不如到屋内歇会儿。”
唐风华一把推开他,脚步趔趄,摇摇晃晃地走到墙角大树边,扶着树干呕起来。
轩辕澈皱了皱剑眉,入屋拿来布巾,又去水井打了桶清水,拧湿递给她。
唐风华吐得厉害,蹲在树旁,向后伸手,扯过湿巾胡乱擦嘴。
“风华,你还好吗?”轩辕澈眉宇皱紧,温暖手掌轻轻地抚在她背脊,一下下顺着。
“没事……”她直起身,冲他呵呵一笑,把手里脏污布巾塞到他怀里。
轩辕澈无奈摇头,认命地去洗布巾。她大抵真是喝醉了,才会对他这样笑,像从前的任性耍赖,又带点捉弄人的顽皮。
唐风华看着他宽厚的背,迷蒙意识里觉得十分熟悉亲昵,晃晃荡荡地走近,双手一张,趴了上去,呢喃道:“你在做什么?洗衣?怎么不叫我帮你洗呢?”
被柔软诱人的娇躯贴住,轩辕澈后背一僵,有种激灵的感觉。听她浅浅软软地在他耳边说话,更觉心旌神摇。
“风华,擦把脸。”他转过身,握住她不安分的手,举巾为她擦脸。
“不要!”她扭过头去,不悦地指责,“是脏的,我不要用它擦脸。”
轩辕澈哭笑不得。说她醉,倒还知道自己做过什么。
唐风华抬起一只手,指着他,不满地道:“你是不是在笑我喝醉了?我没有醉。”
“是是,你没有醉。”轩辕澈裹住她的手指,边拉边哄地道,“天色晚了,我们回屋。”
这次她没有挣脱,倚着他的手臂,步伐飘浮地走入屋里。
进了卧房,轩辕澈抱她上床,掀被替她盖好,柔声道:“睡会儿吧,我在这里守着。”
他就坐在床沿,静静看她闭眼,乖巧得似个孩子。
“以前喝酒,虽然你也经常微醺,却未曾呕吐过。”他轻声自语,指腹划过她的腕脉,“是否生了柏儿的关系,让你身体底子变差?”
腕间有些痒,唐风华睁开眼睛,迷茫地问:“我什么时候生子了?”
轩辕澈微微一笑,用手掌盖住她的眼,哄着:“不许睁眼,快睡。”
她听话地安静下来。他心中却有一丝疼痛划过。是那一剑吧?伤了她心脉,损了她元气。不知她临盆时,可痛苦?可恨他?
如果当年他知道她已有身孕……
轩辕澈苦涩地笑。那时攻打金陵,成败在此一举,他背负推翻暴政的使命,身上所系不仅是父亲的遗愿,更是南方军民的希望。他若徇私放她走,愧对天地,亦是推她入更危险的境地。一个“奸细”,全军皆恨,她逃亡于烽火乱世,随时会被人狙杀。他只是想保住最后一线生机,怎知连夜折返寻她,竟见大火焚尸!
那一剑刺入她的身体,他的心比她更痛。漫漫七年时光,洗褪了当初得知她身世的震撼,也涤清了当初心底的那一点怨恨。他曾恨她不坦白,恨她以间谍之身潜伏入军队。但是沉淀过后,他越觉得痛楚。千日夫妻,她如何待他,他岂会不知?
下意识的,轩辕澈手覆左胸,薄唇扯出一抹苍凉的笑意。他的心活在冰冷空洞的世界整整七年,比死更难受。如果可以,他宁愿与她调换,让她登上皇帝宝座,由他赴黄泉。
“风华……”低低地逸出一声轻唤,轩辕澈伸手抚摸她的发鬓,微俯下身,唇触她的额头,留下温热的一吻,“没有什么比你仍活着更重要,不必担心,我不会和你抢柏儿。我知道,我没有资格从你身边夺走他。”
“嗯?”唐风华长睫抖动,眼神朦胧地望他,“你要抢谁?又开战了吗?”
她说着就要爬起来,轩辕澈按住她肩头,淡淡笑道:“没有战争,安心睡吧。”
她蠕动了几下,趴伏到他膝盖,咕哝道:“打了这么多年仗,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轩辕澈揉着她乌黑的长发,心里既满足又怆然。假若时间能停留在这一刻,她只记得彼此相爱的时候,该有多好?
唐风华见他不搭理人,撇了撇嘴角,张口就咬在他大腿上,声音闷闷的却很霸道:“你又在想什么军机要务?不准想,陪我睡觉!”
酒嗝涌上来,她只好松口,皓臂一环,抱住他结实的腰。
轩辕澈只觉下腹一股热流激荡,强自压住的欲火再次熊熊燃起。
唐风华抵不住酒劲,含糊不清地囔了几句,头微歪,枕在他腿上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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