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他的颈脉,再握住手腕。没有一丝跳动的迹象,他的皮肤渐渐冰凉,即使奋力揉搓也无法升温。
唐风华怔怔坐在地上,困惑而恍惚地凝视他。是锁情散提早发作了吗?还是无欢拿错了药?
轩辕澈,竟就这样撒手去了。他不是立志稳定社稷,一统江山,开创盛世帝国吗?这般铁骨雄心的男人,怎会就这样莫名死去?
她忽然恨起来,素手一扬,用力击拍在他左胸,怒道:“轩辕澈!你岂可死得如此轻易!你可知道,你一死,楚氏的阴谋就会得逞,金朝就会岌岌可危?你辛苦打下的江山自此拱手让人,难道你能瞑目?”
轩辕澈安静地躺着,剑眉微纠,残留平日英挺之气,面容却诡异泛青,显然是毒发身亡的症状。
“你倒闭目得安然!你身负的重任,你欠下的孽债,都一并丢开了!轩辕澈,我告诉你,这壁江山不是你一个人的,你没有资格让它轰然坍塌!”唐风华又是一掌拍去,震得他身子弹起,她却丝毫不心疼,愤怒喝道,“就算你要死,也只能死在我剑下!你,马上给我起来!”
回应她怒火的只是一室清冷。她慢慢颓然泄气,纤手垂放在他胸膛,似乎无力再抬起。隐藏压抑多年的怨怼、憎恨,仿若被戳破的牛皮灯笼,冷风簌簌地吹灌进去,熄灭了冉冉火光。
她记起当年攻打金陵,他的胞弟轩辕枫毛遂自荐率领先锋军,她认为正是突袭的时机,果断拍案。当他得知胞弟中伏战死,一整夜都没有说话,站在帐外遥望山峰,隔日眼底布满血丝。
那时他的心情,是否就如她此刻一般,感到言语苍白,浑身力气被抽光。
她扬起唇角,呵呵轻笑。负她之人,她又何必为他哀伤?
撑着他的胸膛,她欲起身,忽觉衣襟一紧,偏头看去,不由愣愣失神。
黑亮清湛的眸子,朝气勃勃,哪有半分异状?这不是死而复生,更不是诈尸,他分明是诈死!
“轩辕澈!”她咬牙怒吼,直想一巴掌掴在他微笑的俊脸上。
“嗯?”他懒懒地应了一声,手指微动,视线锁在她肩膀外露的肌肤。
春光绰约,雪肌如玉,吹弹可破。若要说瑕疵,便是那一圈淡淡的齿痕。痕迹已经很浅,但仍能看得出当初下口之人咬得极深,齿尖深烙入皮肉,才会留下这么清晰的印痕。
“终于……”轩辕澈缓缓勾起薄削的唇,笑若春风,依稀有几许邪肆之意,“当初我咬你之时,你也是这般咬牙切齿,恨恨不语。不过,那时你面色潮红,像朵桃花妖娆绽放。”
唐风华的脸颊染上艳红,不是羞赧,而是怒至极致。他居然还有胆子调戏她!先用假死来逼她吐露真言,再趁她不备扯开衣襟,窥视印记!卑鄙无耻如斯,她不教训这孟浪之人,他还以为她是纸糊的老虎!
拢紧衣裳,唐风华弯唇甜甜一笑,柔声道:“来而不往非礼也,当日是我忘记回报,现下就补上。”
话音刚落,她手一推,欺身扑倒他,低头大口咬在他颈边!
“唔!”轩辕澈背脊一凛,痛得闷声低呼。
唐风华不松口,尖锐的贝齿咬紧他颈窝处,淡淡血腥味在她口中弥漫。她伏在他臂膀上,嘴下动作不停,脑中却闪过昔日的一幕。
那年正值严寒冬季,她感染风寒,但见河面结冰,起了顽皮心思,跑去河岸边,凿冰掘鱼,收获颇丰。夜里病得越发重,轩辕澈tuō_guāng衣衫为她取暖,却又恨她不争,一口咬上她的肩头,叫她认错,要她保证以后不再胡来。她倔强不肯开口,他痛咬她一顿,两人便就纠打成一团,最后演变成旖旎之事……
“你是打算就这样咬死我?”轩辕澈吃痛得紧,哼了哼,又道,“也罢,风华回来了,再痛也值得。”
唐风华倏地松口,站起身,扭头就走。
“风华!”他在后面大声唤她,“我欠你的那一剑,在替你平反之后还你!”
她止住脚步,回眸冷淡道:“时隔七年,你若要替我平反,早该做成了。”
他追上来,高大的身躯如青柏挺拔,窗外月光照射进来,氲染一身明朗光辉。“这七年,我没有停止过追查旧案。如今你自己接手去查,就会知道个中复杂情况。如果这是件容易的事,也就不会有当年的憾事。”
唐风华凝眉望向窗台,明月清芒射入她眸底,寒波荡漾。是,确实错综复杂,她到此时还未得头绪。假若父亲没有害她,而楚氏也不是真正幕后黑手,她想不出还有什么人恨她恨至要焚尸。
“柏儿,是我亲生儿子?”轩辕澈轻轻地问,墨眸掠过温柔之色。
唐风华回神,迎上他澄明煦暖的目光,淡淡吐出两个字:“不是。”
轩辕澈沉默,抿起的嘴角线条
喜欢六宫无妃请大家收藏:(m.dmbook6.com),腐文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