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针逆行是一种很凶险的方法,这一方法的原理就在于让人的全身血脉逆流,从而逼出蛊虫,这一个方法看上去简单,实则凶险无比,不提血脉逆流的时候带来的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就说它的副作用也是很严重的,重则全身瘫痪,轻则五识混乱,叶开现在这样已经算是好的了。
“多谢。”叶开淡淡一笑,转身便要走。
“等等!”
叶开半转过身子表示疑问。
“她还不知道吧?”
“她总有一天会知道的,到时候总归免不了伤心,我何不让她晚些知道?”叶开说完便走了,留下蔺半夏愣在原地。
“你知道她总归是要伤心的,却也不肯就此离开,就算五识俱丧也要留在她身边……”夜风里传来蔺半夏低低的声音。
夏侯曜还是出门前的姿势,叶开运气身上的内力,去掉了身上的寒气之后才小心翼翼的上床,刚躺好夏侯曜就凑了过来,揽住了她的腰,叶开微微一笑,同时抱紧了夏侯曜。
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她明白,她也相信,就算她的情况变得更糟,夏侯曜也一定会坚持和她在一起的,一定。那她又何必再浪费彼此的时间去玩那些你追我躲的游戏呢?
……
“啪”的一声,原本正在看书的夏侯曜猛地抬起头,看向显得有些局促的叶开。
“你看我,笨手笨脚的,想给你倒杯茶,又把杯子给弄碎了……”叶开感受到夏侯曜的眼神,有些躲闪的不敢与她对视,弯下腰想要把杯子捡起来。
夏侯曜没有说话,看着叶开一副局促的模样,夏侯曜的心里升起一股很不好的感觉,不自觉的皱起眉来。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特别是这两天,叶开总是会“一不小心”摔坏东西,甚至像之前一样弄伤自己……
忽然叶开手上的动作一顿,然后又很快若无其事的继续手上的动作,夏侯曜又是气又是急,扔下手中的书,走过去捧住叶开的手,“你都流血了!你都不会感觉痛吗?!”
“啊?流血了吗?”叶开睁大眼仔细的往自己手上看去,夏侯曜猛地转过叶开的头,仔细看她的眼睛,那眼睛依旧黑亮,却又少了些什么……
心一点一点地沉下去,夏侯曜有些颤抖的伸出手掌在叶开面前晃动着,叶开没有反应……
“月儿!月儿!”夏侯曜的声音带着明显听得见的抖音。
“殿下,怎么了?!”月儿听到自家殿下这么急切地呼唤,急忙冲了进来,仔细一看,却是叶开蹲在地上,手上红红的竟是血!
“快去把蔺姑娘请过来!”
“是。”虽然有些迟疑,但是看夏侯曜一脸严肃的模样,月儿还是不敢耽搁的连忙跑去了,只是心里很是疑惑,驸马不就是把手划破了吗?有严重到需要去请蔺姑娘?
“曜儿……不要怕,我没事的……”叶开的脸上仍旧在笑,只是她的声音里也明显的带着些许颤抖,这一天这么快就来了吗?她还没看够曜儿呢……微微抬起手想要碰触夏侯曜,忽然想起来自己手上有血,叶开又把手收了回去。
一把握住叶开的手腕,夏侯曜咬着牙想要忍住自己的泪意,但是眼泪还是跟不要钱一样大滴大滴的往下滑落。夏侯曜忍住声音不想让叶开听到自己的哽咽声,小心的将叶开扶到软榻上坐好,自己转身去拿纱布,她们的房间里一直都有备着一些常用的药用物品。
叶开老老实实的坐在软榻上,流着血的手放在膝盖上,虽然看不见,但她仔细听着声音,头不停的跟着夏侯曜发出声音的地方在转动。
等到蔺半夏赶过来的时候,夏侯曜已经将叶开的伤口给包扎好了。
蔺半夏甚至没有带药箱过来,她沉默着抓起叶开的手,把完脉后却摇了摇头。
夏侯曜刚止住的泪水又掉了下来,咬着牙说道,“你摇头是什么意思?”
“病情和我想象中的一样开始蔓延了,我目前……并没有特别有效的方法去治疗。”蔺半夏言语间也有些泄气,她虽然于医道上天赋过人,但世间疑难杂症何其多,就是她也不敢担保每个都能够药到病除。
“……”夏侯曜沉默的站在叶开身前,她早该注意到的,叶开最近这么反常,有时候半夜她模模糊糊间总能感受到叶开的手在自己的脸上轻抚,她一直以为那是梦,或者是自己的错觉,现在想来,那根本是叶开在用手描绘自己,她想要记住自己的模样……
她早该注意到的,但是她每次都没有注意到,就像上次一样。
蔺半夏和月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去了,叶开听不到任何声音,恍惚之间好像连自己的呼吸声都听不见了。原本一直尽力保持着的微笑已经挂不住了,叶开站起来,眉头微微皱起,神色间有些恐慌和急切。
曜儿你在哪?曜儿你不要我了吗……
伸出手想要去够到点什么东西,可是什么也没有。逼自己冷静下来,这几天她一直都有在记府内的地形,房间里的布置她也早就已经牢牢地记住了,甚至在夏侯曜不在的时候她还闭上眼感受过看不见的滋味。叶开一步一步缓慢却又坚定的走着,期间没有碰到任何东西。站在她身后的夏侯曜看着这一幕,只觉得自己的心痛的好像是被人生生的剜出来一样。
叶开站到房间中央,她好像听到夏侯曜的声音了,面向夏侯曜,叶开有些不确定的开口,“曜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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