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官着实被我吓着,结结巴巴的回答:“奴婢不知...是,刚刚宫里的内侍送来的。”
“人还在么?”
“已经,已经走了一会儿了。”
我抓起裙裾奔出院门,不知何处而来的预感,我知如意,如意他一定在。
我多希望他在啊。
宫门守卫的禁卫见我凌乱,不免慌张了一把。
我气喘吁吁的问:“刚才有人出去来过,又出去过么?”
有人回禀我:“今日不曾有他人进宫,只有厨房的采买进出过。”
我愣愣的眺望片刻,绵绵的草木葱郁,没有马嘶没有人声,他那么忙的,如何会来芙蓉川。
心灰意冷的往内苑行去,瀑泉后的假山边有一抹浅灰的身影,不远不近的隔着。
透过水珠四溅的水帘望去,是我魂牵梦萦的模样,眉眼清俊,嘴唇凉薄,温柔的凝视着我。
我高兴的要尖叫起来,不顾一切的扑过去,敞开双臂抱着他,深深的埋在他的胸膛里。
是我熟悉好闻的气息,不急不缓的心跳,双手缠起正好合适的身姿。
我的泪濡湿了他的衣裳,他拍拍我的肩膀,轻声笑道:“公主都满十六岁了,怎么还是这般爱哭。”
我跺着脚,仰起泪脸看他的绵绵笑意,狠狠的揪着他的衣襟道:“好几个月了,你一点消息都没有。”
他叹一声,衣袖揩去我脸上的泪,歉声道:“小人对不住了。”
我有千言万语要说,却霎时不知从何说起,有千万的委屈要指责他,却在见他的时候全都冰化水。
他问道:“贵妃和二皇子呢?”
“在殿里午歇,快要醒了。”我闷闷的道。
“时间很短呐。”他喟叹,低头吻住了我的唇。
像久旱的土地遇见甘霖,花种埋在地下挣破外壳,蔓延出绿芽,抽枝长叶啪的一声绽放花蕾。我顺从自己的心意,探出舌疯狂的缠住他,在他唇间啃咬吮吸,在唇舌间吐露自己的气息占据领地,要紧紧的绑住他,让他寸步难行,再不能离我半步。
待平静下来,他的唇红滟滟的发肿,一副被蹂躏的模样,我脸上浮出一点羞意。
他眼里满是春雨润润的笑,抚摸着我的唇笑道:“公主长大了,如今,也学会主动迎着了。”
我抓着他的袖口:“你要是下回再敢这样,我,我就恨死你了.....”
“小人不敢。”他整整我的鬓发,温柔的道:“回去吧,出来久了,贵妃该起疑了。”
我扯着他的袖子:“回去后,你还在宫里?”
“小人不在宫里,还能在哪儿?”他笑着回我:“小人在宫里等公主回来。”
待到回宫的日子,母妃却病倒在了芙蓉川。起先是疲乏和绵绵的眩晕,然后是来势汹汹的高热和长时间的昏迷,全身都发起豆大的疱疹。
我抱着吓坏的铭瑜六神无主,清醒时母妃青白的手紧紧扣着我的,苍白虚弱的道:“别声张,莫禀你父皇,让禁卫去太医院找田太医就是。”尔后又昏沉过去。
我夤夜让禁卫进宫去太医院,田太医拎着药箱匆匆而来,诊过母亲的脉象,一夜施针煮药,又遣药童回宫取药。
我惊疑问道:“一直都是好端端的,怎么母妃突然病起来。”
田太医施政望望我:“邪气入祟。”
我抱着铭瑜在外间坐了一夜。
次日午时,父皇心急火燎的撩袍子进来,怒道:“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告知朕。”
母妃身边的嬷嬷跪倒:“圣上国事繁忙圣体怀忧,娘娘不欲再让圣上分心,故吩咐小人们不得声张,只去请太医来看。”
我和铭瑜扑入父皇怀中:“父皇....呜呜呜....”
“荒唐。”父皇安慰着我们,进里间看母妃,却被母妃拦在门外。
“臣妾乃将死之人,岂可玷污龙体,陛下请回罢。”母妃虚弱的道。
父皇推门而入,急急的奔向床榻:“如何出宫这些天,就突然病倒了。”
母亲埋首在锦被中,两只青白的手攥着锦被,哭道:“臣妾现下不能给陛下请安,求陛下饶恕。”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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