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声莫名断掉。
工作室里唯有她的助理在隔间整理各个厂商发来的资料,见她突然飘进来,吓了一跳,手里的单子差点儿抛飞掉,老久才跟在她後面亦步亦趋,弱弱问,“ay姐,你今儿怎麽会过来。”
赵浅挑眉没有做声,只看了她,径自进自己办公室把包放下。
噢,对了,大家都知道她昨儿订婚的事,在他人眼里边,昨夜该是春风一度,纵欲过度,今儿窝床养生息罢。
所以,她不着痕迹地瞥过四周,工作室里这麽空荡,大家都顺便回家修养了?
助理看出情形不对,尴尬地堵在门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赵浅低头在桌上乱寻,头也不抬,“小橙你去楼下帮我买份早餐上来,顺便带今日的经济和娱乐报。”
她如释重负,连忙得了令往外退,听身後继续传来,“对了,那家店今在做活动,满十减二,满三十减五,记得把牛奶和甜点分开买。”
“──好──”这声音明明是僵硬过多时的回答。
赵浅,在多数情况下都能迅速而准确算计出最有利於自己的价码,她已经不乐於吃亏。
但她可以说,ay姐你自己那麽不缺钱,还找了个巨有钱暴富有的老公,能别老惦记着人甜品小卖店1块钱的漏洞不?人可都是良民啊良民?!
小助理,全名吴橙橙,离了工作室後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十万火急地给那些还在床上躺着的同僚们打电话。
ay女王驾到,速来。
顶多不过十分锺的功夫,东市已经渐渐趋於平缓的干道上,突然又冒出几班人马,一路鸣着喇叭乱跑。
赵浅接过助理买来的东西,好整以暇地拆开牛奶包装,抬眼见吴橙橙还站在桌前,似是偏头思考了会儿,安慰她道,“既然他们都来没上班,工作室就放两天假吧,你今天先回去,回头记得通知他们声就行。”
“噢,好的──那ay姐──我走了。”吴橙橙愣住,应得结结巴巴。
动作却是飞快,收拾完东西,忙跑到门外拨手机,休息两天,勿来。
楼外,不远处依稀可闻一阵又一阵的急刹车。
赵浅姿态极其优雅地坐在桌前小口抿着鲜奶,偏过头,大概是听到了什麽,然後脸上的笑怎麽也挡不住。
她翻开刚出炉的报纸,忍不住摇头叹息,真是糟蹋了版面,周轻怀那张得瑟的脸需要占了如此多的地,而她,也只有一个模糊不清的背影,今日头条图片,正是周轻怀面显怜惜弯腰扶起她的动作。
以下大篇幅描绘了两人订婚的场面以及周家公子情深的形象。
☆、圈养无罪九、关於,意淫诗
以下大篇幅描绘了两人订婚的场面以及周家公子情深的形象。
其上所有词汇均美好得令人叹息,赵浅仔细看去也几乎被纸间华丽的词迷惑,这个被形容幸福得无边无际的女人果真是她?先人造出文字来除去交流、记事,恐怕还有目的就是供人意淫来着,真实世界确不易,它则与幻想共同创造出另一层虚像空间,暂作栖息地,在此处,你怎做、怎想都无碍。
逃避,是极善於被人学会的本能。
历代来直接标明此类的诗词何其多,可惜有名的那句‘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字面上看似是,实际从创作者来说与意淫搭不上任何关系,它仅仅是某位帝王的闲来之笔,引用借代手法,为鞭策一朝学子罢,读书功成名就了自然会得到财富和美女。
当然,至此若代入学子的角度,便又是天大的意淫。
意淫最成功的便是迷惑了别人,却同时使自己保持清醒,端看众生醉是件很值得骄傲的事情。
能达到这点的不外乎两种人,一种活该被人嫉怨,早早把他人踩在脚下;另一种便是意志够坚定了。
赵浅笑了笑,手微倾一滴奶就从盒口处跳下来,落在报纸上,很快晕出大片浅白色。
被弄脏的东西她再不想要,这张报纸很快成了垃圾筒里的一员,但人生,总是有数不清的意外加意外。
报刊报道周轻怀时,永远是挑着最好的那面尽情渲染,赵浅从未在东市杂志上见过任何有关周轻怀的花边新闻,不说他,就是她那位大姐赵欢,也不曾有过坏消息流出,其实若哪天真出现於周家大公子不利的消息,赵浅才该要心慌,这种情况只会证明一事,周家即将树倒猢狲散。
赵浅既然已经与周轻怀结了婚,断无期待的道理。
所以便是再如何得虚假情深,外人看来对象也是她,赵浅足够了。
她不指望能与周轻怀举案齐眉,但做到相敬如冰,他可以玩他的,不负他人耳目就已经很好。
唯有一点,周家的子嗣只容得她赵浅来生。
她赵浅生下的子嗣,也只会是周家的。
赵浅很坚持。
她也明白,很多时候,光凭坚持二字是做不了任何事。
赵浅需要有利的控制点,她花了整个上午的时间才联系到位合适的人选,谈好价格和项目,人不在东市,对周轻怀自然也不是很熟悉,虽然调查起来会有番难度,但是无论於哪方来说安全系度较来要高的多。
她也不要求对方提供照片之类的证据,书面陈诉就行,赵浅仅是想了解她该知道的事,免得莫名做了最後一个被蒙在谷里的人。
对她简直是一种侮辱。
通常,她还是知道真相的好。
巴掌她宁可自己甩来玩,也不乐意别人在她脸上动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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