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雀盯着绝云骢,细细观察其轻微举动,但见它四蹄急蹬,如老虎般向他扑来,迅似闪电般,鼻角离他仅有几尺之距,躲闪不及,只得双手死扣鼻角。绝云骢亦不逊色,猛抬鼻梁将娄雀高高举起,左右剧烈摇晃,试图将他甩出。此时娄雀身体在空中来会颠簸,待它疲倦之时,双手下拉,而后旋转半周,不偏不倚骑在它的脖子之上。
处于劣势的绝云骢不甘示弱,疯狂地在森林草丛间穿梭,而马群也开始变得骚动起来,原地打转,却不敢向前,不时传来哀鸣之声。娄雀缠附在它的脖子之上,树枝草叶狠狠地划破长袍,鲜血淋漓,伤痕累累,忽然他倒悬于脖子之下,四肢插扣,贴附在脖子上,如天生一体,绝云骢无论怎样折腾抖动,他却安然无恙。绝云骢好似癫痫发作,几近疯狂,以头抢石壁,跳湖越池,穿荆棘,过泥沼,折腾半日之久,圣主担心娄雀安慰,尾随其后,无形之中增添它内心恐惧,遂行险境,钻荒山,方向变幻莫测,脚步轻盈不留半点声响,纵有圣主腾云驾雾之能,亦被晃得晕头转向,失了踪迹。
圣主看不到它的身影,更添几分忧虑,当即返回昆屯洞,派遣部下搜索整个混沌山,下令:哪怕是将混沌山翻个底朝天,务必将少主找回,若寻不得雀少君归来,尔等项上人头难保。各处部下领命而去,南北左右划定各自搜索范围,拿上刀枪剑戟,斜跨弓箭,背上箭囊,领着数名手下,策马扬鞭,望深山去了。
且说娄雀藏匿于脖子之下,枝条扑打,紧闭双眼,只闻得风声刺耳,忽然之间,枝条鞭挞之痛消失,待他睁眼看时,眼前一片迷茫,速度之快,无法辨别所过之景,惊悚忐忑之余,似有飘然若仙之感,树枝划伤痛楚早已抛到九霄云外。不知奔跑了多久,眼前景物逐渐清晰,绝云骢骤然驻足,娄雀四肢麻木,不听使唤,用力不得,坠落下来,滚动几十米远。疲惫身躯再遭颠簸,残痕之肤又添新伤,娄雀丧失了知觉,迷迷糊糊地躺在地上,鲜血横流,浸红褴褛衣衫。
狂奔半日之久,绝云骢未有喘息丑态,望着如一滩死肉的娄雀,呲牙怒嚎,站在远处观望片刻,又走到娄雀身边绕走几圈,不停地嘶叫,直到确定他无力气挣扎,方才接近,底下头,鼻角向娄雀的下巴刺去。就在此时此刻,昏迷的娄雀似有感知一般,胸口一阵作呕,噗嗤一口鲜血不偏不倚正好吐在绝云骢的脸上,娄雀却混到在地。
其鲜血好似有生命一般,沿着绝云骢的鼻子、耳畔,与方才脖子上的鲜血结成网状,向全身蔓延,直至覆盖每一个角落,形成血网。之后,血丝变细,红色逐渐退去,泛出白光,血网开始缩小变形,血网也消失了,一个相貌丑陋的少年应运而生。但见,其肤色深绿,深凹的眼睛上长着常常的睫毛,鼻角缩小至拇指大小,额头有拳头大小的茧子,皮硬似骨,其余与常人无异。
绝云骢变成人身,欢喜地不得了,雀跃不止,不停地捉摸自己的手脚,仿佛这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不那么真是,焦躁的他突然安静下来,走到娄雀身旁,见他身上鲜血回流至他的体内,纵然是已经浸入土地的血液,毅然干净地浮出来,滴滴相聚,回流至其体内,身上伤口自动愈合,完好如初。绝云骢见状,纵身一跃向后跳去,生怕已进入自己身体的血液被吸引了去,只得蹲坐在一边远远观望。
娄雀逐渐苏醒,好似睡了一场大觉,伸了伸拦腰,见周围一片荒芜,心下一惊,回头却望见一个绿色的怪物躲在身后不远处,低头看见被撕的粉碎的衣衫,一股恶心的念头袭扰脑海,慌忙遮盖破衣之羞,内心充满疑虑,记忆出现断层,他只记得同父王在山脚下驯化绝云骢,无论怎么样也无法想起后来发生的事情,更不知如何落得如此狼狈,只得作罢,忽闻砰的一声,回头看时,那怪物跪在自己的身后,娄雀纵身一跃,向旁边躲开。
“主人!”绝云骢则安静地跪在那里。
娄雀环顾四周,没发现有别的人在场,试问道:“你是在叫我吗?”
“是的,主人!”绝云骢规规矩矩作答,正欲再拜。
“别别别,先别急着拜,”娄雀急忙伸手阻止,稀里糊涂地被人称主人,感觉有些莫名其妙,“这关系咱们得好好理理,我认识你吗?我是怎么到这里来的?我这衣服是怎么回事儿?”
“之前认识!是我带你来到这里的,你那衣服是来的路上不小心刮破的。”绝云骢如实回禀道。
“我怎么对你一点印象都没有,你叫什么名字?”娄雀回想着自己残缺的记忆,确信从未与相貌如此丑陋之人。
“小人名叫赤虎,绰号绿风!”因其奔跑速度非常之快,常人只见绿影,不见其人,故名绿风。
“赤虎?绿风?名字怪异,绰号更是有趣!”娄雀对他的话半信半疑,而此时又多了点好奇。
“以前的我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刚出生之时,发色赤红,皮肤白皙,生来即能奔跑,速似虎,所以父母给我取了赤虎这个名字,后来被绿蜥蜴咬伤中毒,家人带我看遍了周边名医,毒虽然解了,我的皮肤也因此变成了绿色,绰号便由此而来!”赤虎解释道。
“那你对这里应该很熟悉了?”娄雀心里惦念着绝云骢,见他又是生长在这野林里,定然对这里很熟悉。
“恩,”赤虎肯定地点点头,继续说道,“土生土长在这里,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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