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山中,参天古树林立,岩石久历岁月风霜苔藓繁盛,坚硬而顺滑,马踏前行蜗了速度,娄雀感觉到麒麟鬃脊背的肌肉抽动,四脚打颤,若非有些臂力,早已颠离马背。但山路凶险,处处人烟稀少,无迹可鉴,只得躬身摸索,混沌山的环境真应了它的名字混沌二字,天空白茫茫雨雾缭绕,吞噬日月光辉,笼罩混沌山脉,少有文明人烟,尽是亡命野兽。有诗为证:
村庄可见人性温暖,森林多遭夺命之劫。
虽有浓雾,参天大树之下,百米之外亦可人辨喜怒哀乐。娄雀下马引缰,徒步而行,荆棘杂草丛生,漫过小腿,嗜血昆虫受惊乱飞,幽山闻鸟鸣,静路传踏声,忽然感觉到脚下在震颤,耳畔传来万兽齐奔脚步声,其中夹杂着藏獒般地嘶叫,清晰可闻。
麒麟鬃突然变得骚动起来,惊恐地飞奔,将娄雀甩出马鞍。娄雀瞪时三魂少了气魄,就在跌落地面的瞬间,右手一紧,死死地抓住缰绳,却被凹凸不平的地面剐蹭地血肉横飞,只得强忍着疼痛拽拉缰绳,顺势追奔,纵身一跃,便安稳地落在马背上。
娄雀重上座驾,回头望时,但见背后黑压压一片鬼影猛兽,身如猛虎,头似鼠,个个呲牙咧嘴,只只热血狂奔,排上倒海般袭来,跑不及的麋鹿獐兔消失在黑色的猛兽中,喘息间尸骨无存,不见血腥地屠杀,犹如万亩良田遇蝗虫,颗粒无收。麒麟鬃似乎比他还要恐惧,狼狈逃窜,慌不择路见缝入,但临泥潭跃马行。
尽管如此,身后怪兽离他越来越近,娄雀急促地抖动缰绳,恨油门不足,马力不济。麒麟鬃完全不理会脖子里的缰绳,重进一片高两米的杂草丛中,娄雀低下头,趴在马背之上,只得听天由命,随它乱闯。周围杂草热情地朝娄雀打招呼,腿上伤口家中,露水侵染,娄雀感受到锥心的刺痛,痛到极处也就罢了,既跌深坑,何惧浅滩?不知过了多久,背后怪兽的叫声越来越远,吊着的心渐渐安定,伏在马背上闭幕养神,待走出那片荆棘林,娄雀嗅到一股迷人的花香,醒来一看,眼前却是一片花海,瓣似猫耳色深紫,蕊如蜻蜓祛双翅,花香诱人,娄雀正待细细欣赏。
麒麟鬃猛然驻足观望远处湖泊,仅与花海一路之隔,绕过花海,走到旁边湖岸,娄雀以为它长时间奔波劳累,需要饮水,并未在意,眼睛环顾四周,以使自己对现在的情况更了解些。正做思索间,胯下一轻,娄雀低头一看麒麟鬃带着自己跳进湖泊,前番自由坠落在他心理上留下很黑很黑的阴影,旧难重演,唯一不同的是这里可以看见湖底,能够清醒地享受遇难过程。娄雀手足舞蹈地掉了下去,拼命地用手拨水,像极了落汤鸡,对于天生怕水的娄雀而言,不论怎么样的挣扎都无法阻挡他下沉的速度。
娄雀在水下再一次感觉到恐惧,蜷着双腿,身体慢慢地沉下去,当脚触底的一刹那,他本能的站直了双腿,此时他惊讶地发现,水深只到胸口,呛了水的喉咙止不住的咳嗽。他突然发现麒麟鬃不见了,身边也没有了麒麟鬃的影子,娄雀爬上岸,站岸边仔细的寻找,却未发现它的尸体。
身边一切的事情都是那么的诡异,娄雀甚至开始怀疑自己,为什么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来去自如,给自己留下的只有记忆和伤痕。他有些绝望地坐下来,内心愤怒通过拳头暴力地传送给大地,日日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不知明天的生活会怎样,也不知道朱卉、郭书函及玲珑在那里,是否安全,自己又在哪里。
天气阴沉,微风徐来,湖面上绿水荡起涟漪,岸边似芦苇的水草迎风飘扬,不时传来阵阵蛙鸣,喜者更喜,哀者自哀,孤独者空叹寂寥无人解,留得杂念在人间。
娄雀双目无神,望向湖泊中央,一副黯然神伤之态,正在酝酿忧郁之情,感慨世间风情万种,唯独自身真假难明。突见水钻出一个人来,眉清目秀,绿色长袍加身,口中衔草,面带微笑地朝娄雀走来。娄雀先自有几分惊奇,观其衣帽端正,不由得站起身来,笑脸相迎。
那男子缓步走了出来,站在他的面前,但笑不语。
娄雀见他身上未沾半滴水珠,脚下未见半点淤泥,心下念叨,若非天仙下凡尘,定时西天小雷音,思及此处,倒先敬他几分,拱手施礼道:“兄台水不沾衣,足不恋尘,不知是何方神圣?”
那男子挥袖掩口长笑不止,突然说道:“你如何断定这池塘里装的就是水呢?”
“不是水又是何物?”如此清澈见底,无可非议。
“看看你自己身上!”那男子答道。
娄雀若有怀疑地审视着自己,却发现,自己身上异常干净整洁,更令自己意想不到的是身上的疤痕全消,没有残留一丝伤疤,娄雀有些不可思议地跳动着,没有丝毫疼痛之感,身轻如燕,不由地诧异地问道:“好生怪异!那你是河神?”思来想去,没有别的词语可以恭维。
那男子并不打算作答,莞尔一笑,说道:“等下便知,我且带你去个地方!”那男子轻挥衣袖,他们二人离地而起,漂浮在半空之中,如腾云驾雾一般,飘然而去。
娄雀平生不曾有此经历,内心紧张情绪险些使他站立不稳,但见两边以及脚下所有的东西都变成一根线,或短或长,无法分辨,娄雀感觉到自己迷失在梦里,周围的环境模糊不清,清醒地只有自己。
一路相安无事,没有手表的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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