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卉以前曾听说过一些关于北监的传闻,明王也公然规定外人不得入内除非携其手谕,因里面皆是亡命之徒,不日将离开人世,言行举止不免有些极端,为防止发生意外,责令闲杂人等不得入内。当日派遣玲珑前去北监,朱卉身边没有可信之人,实属迫不得已,自以为有公主玉佩在手,丁不可定会全力保护,可谁曾想发生了意外。又安慰玲珑几句,说了些自责的话,以使她的心情能够舒缓一些。
那日丁不可返回北监,下令将康大富全家抓捕,偷偷地软禁在北监,以防康大富在刑部揭发自己。即便如此,他还是不够安心,暗中调查康大富将自己的罪证交于何人之手,私设公堂,行刑逼供,但凡与康大富有点瓜葛的人都被抓来审讯,宁可错抓一千,不可放过一个,这可是涉及个人生死安危的要事。丁不可在监内调查,北二拐则是在监外严格查找可疑之人,尤其是那些个烟花柳巷之地,酒楼茶馆之所。
尽管丁不可兴师动众,收效甚微,惹得民怨载道,北监各阶层惶惶不可终日,私下不敢讨论,梦中犹恐乱言,指不定那个字被小人听了去,少不得微刑教育。若是不幸因言获罪,背部刺下“言”字,终生的记号,也会影响下一代的成长。坤府处罚制度严密,每个人收到过什么样的惩罚,都会在背上刺下相应的代名词,超过八个罪名,便可终身监禁,而后看具体情节轻重,在监期间表现如何,予以不同程度的处罚,严重者判处死刑。
对背后字迹有故意涂抹篡改者,一经发现,一作二,二作四,以此类推。终身的记号,直至死去,不给他们任何改过自新的机会,不允许隐藏过去的错误,应当直面自己以往错误的行为,这样也可以保证他人的安危。
且说司邦将康大富押回衙门,严加审问,康大富对自己所犯的过错供认不讳,坦然承认自己的罪行,并愿接受任何形式的惩罚。可这些对司邦而言远远不足,完全无法完成公主所交给的任务,使尽一切手段查清楚丁不可的犯罪证据,而予以已经倒下之人,多重的罪名也不足以使他恐惧。
司邦想尽办法,可是无论怎么样威逼利诱,只要问及关于丁不可有什么罪行,康大富一口咬定说自己不知道,直到有一天,康大富的态度发生了质的变化,司邦将其带进审讯室,说道:“你可知外面这两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个将死之人,外面发什么与我有什么关系?你不用再费事了,我这里也没有你想得到的信息。”康大富不以为然,本能地对他所说的任何话表示反感,只要他一张嘴,康大富便会反驳,一切他坚持的自己就要反对,想都不用想。
司邦呵呵一笑,以往他若是漠视自己,司邦定然会想尽办法折磨他一番,对于这样罪大恶极之人,痛心疾首,而今日司邦态度缓和很多,似有同情之意,惋惜之态,并让侍卫摆上好酒好菜,为其斟满酒,坐下来说道:“康大人,你我以往无任何关系,只因我受公主委托审理此事,不得不如此,灵慧公主对丁不可的失职之罪极为愤怒,而对阁下所犯之事,并非恨之入骨!来,我敬你一杯!”司邦说完便一饮而尽,杯口朝下,未流一滴。
康大富对他了解,只是停留在传闻之上,不知其为何敬酒,有无决绝理由,遂将酒喝下。
司邦又为其斟满第二杯,也为自己满上,接着说道:“你身在牢狱,却不知晓外面之事!”
“墙外之事与我无关,行将入土之人,何谈论世?”康大富不知其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今日说话也有些玄外之音,醉翁之意。
“好一个与我无关何谈论世,”司邦扬言赞许其看破红尘,却话音斗转,说道,“你可知为何无家人前来探你?”
“即使有人来探望,恐怕你的那些侍卫早就将他们拒之门外,”康大富有些心慌,担心其以家人相逼,便不知如何是好,“素问司邦司大人公正廉洁,从不徇私舞弊,望大人不要胁迫我家人,行小人之勾当。”
司邦但笑不语,双手击掌,连拍三下。
只见有个奴仆走了进来,进门便拜倒在康大富面前,嚎啕大哭。康大富认得自家管家顺子,不知为何如此狼狈,慌忙起身,走到其面前将他扶起,询问道:“先别急着哭,发什么了什么事情?快说!”
“老爷,自你被抓捕之后的第二天,因家中有事,我告假回家半日,可谁成想,我回来之时,家里已经被大火烧尽,老太太、少奶奶、小姐、公子及奴仆已经被烧死在家中,尸体都烧焦了!”管家顺子说到情感深处,不免又是一阵哭诉。
消息犹如晴天霹雳,康大富双目昏厥,昏死过去,司邦瞬间伸手将他搀住,在顺子协助下扶到椅子上休息,机灵的顺子用拇指掐着他的人中,才将他救活下来。
“后事我已安排妥当,康大人只管放心。”司邦安慰道。
“可知谁是纵火之人?”康大富此时愤怒中带着绝望,失去亲人后的无主表情,虽然他一生做恶多端,但祸不及妻儿父母,如今有人绝自己之后,怒不可遏,发誓一定在有生之年报得此仇。
“我已查过此现场,作案手法纯熟,丝毫不留破绽,但据数名有关目击者报,纵火之人跑到北监附近便消失了,据我推测此事与北监有很大关系,”司邦回答说。
就这样,康大富便对丁不可产生了怀疑,觉得此事一定与其脱不了干系。而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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