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才至水患。然秋后算帐已无用,只能将功补过,先救人了。”
几个派来跟随公主殿下的官吏连连点头。
李皎说:“雨不停下,黄河水涨,若不堵住堤坝,大水会更严重。现在祸在蓝桥,若不加以疏通,整个蓝田都要被淹。以往你们如何解决此事?”
官吏脸僵了一下。
李皎侧身:“哑巴这种病居然是一起犯的?”
官吏干笑:“引水至一个村,好放过别的地方。”
李皎蹙眉:“一百人死,和一万人死的区别么?为什么不想着堵住决了的堤坝?水至深无可堵,然眼下,你们看,水只冲坏了一半堤,若是去堵,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跟来的最大官员是一位主簿。主簿为难道:“这个啊……这个我们要跟上锋报告……”
李皎正儿八经道:“等我回头撤了你们上锋的官,你们就不用报告了。”
主簿:“……”
他真听不出这位公主殿下是不是在开玩笑啊!
李皎不理会他们的搪塞,继续声音清凉地分析着堵住坝头的方法。她并不了解这片地形,特意留了话给官吏。这几个跟来的小官吏却在官寺中没什么地位,面对长公主殿下的质疑,只知道躲闪。李皎试探了一两次,就不再跟他们说话,而是吩咐江唯言,让江扈从和那些强壮的青壮年人想办法砍树,搬重物,找装满泥土石砖的麻袋,好去堵住堤坝。
几个官吏面面相觑,在长公主的压力下,慢慢后退。他们缩到角落里,看到公主殿下指挥人来来去去,不禁露出不屑的眼神,悄悄交流——
“不过是一个女人,还真以为比男人厉害?”
“她就是一个过路人,好吃好喝供着也罢,凭什么越俎代庖管我们蓝田的事?”
“这么大年龄了,是嫁不出……啊!你什么人!”
悄悄说话的几个官吏突然脸色苍白,差点跪地。因为他们站在断了的堤坝旁讽刺信阳长公主,冷不丁旁边就冒出一个黑衣青年来,面无表情看着他们。
郁明鄙夷地瞥他们一眼:“我是过个路都能把官吏吓得屁滚尿流的人。”
官吏们气得发抖:……这谁啊?!态度问题需要教育!
这边几个小官吏鬼哭狼嚎的声音惊到了那边指挥人的李皎。李皎走过来,与全身湿漉的高大青年打个照面。青年肩上扛着大包袱,他往下一丢,麻袋咚一声扔在地上,像是要把地表砸出一个窟窿来。李皎走近,麻袋溅起的泥水弄脏了她的裙裾。
青年身后跑出来之前与他们一起来看堤坝的老头子:“我是村长!回村里找年轻后生,这位壮士听了我们要堵坝,前来帮忙!真是好人啊!”
李皎看一眼点着头、脸上写着“我就是大好人”的青年,一阵无言。郁明抹把脸上水,他才走一步,贴着手腕的衣袖被身后女郎扯住。
雨声哗然。
李皎偷鸡摸狗般悄声问他:“大难当头不内讧!你不是在村中施救么?来这里干什么?”
“脸厚,谁和你内讧?!”郁明一脸平静而淡定,垂下的眼睫毛浓密长翘,剪水般好看,“有人难得想不开要寻死,这么珍贵的事,我当然想围观。”
李皎瞪他:“没人寻死,你赶紧走!”
郁明一本正经:“那可不一定。”
他手一拽,衣袖就从李皎手中脱开。他又高又瘦,挺拔无比地走向村长那般。
李皎:“……”
郁明的话,就像是给李皎所为定下了基调般。
江唯言和后生们搬来了重物,按照李皎的话,要去堵住坝口。就这么短短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水已经又涨高了一丈。众人站在岸边,岸边的泥土已经有所松动,随时有被大水冲刷的危险。
雨更大,水更涨。
众人踟蹰:“水太大太危险了,就是把重物推下水,也起不到多少作用。我们怎么做?”
李皎说:“人跳下水,把重物搬去坝头,堵住滑泥溃败地。”
她指给众人看水流经最急的地方。
众人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眼看浊水湍急,周围的坝还没有被完全冲散,高墙高土高丘还哆哆嗦嗦地林立着,完成自己的重要职务。只有大堤中间缺了大口,洪涛从后方喷涌,争前恐后声势震天。黄水在巨力冲撞下,如天马般浩荡,排开一大片浑黄大浪。
人人惊住:“这如何跳下水?!跳下去必死无疑!娘子不要开玩笑!”
李皎平声:“没有开玩笑。只是挣扎下。总是有人要牺牲,我希望牺牲的人最少。”
众人面色变了,互相看一眼,很多人都开始变得激动。一些人正在认真思索李皎的话,另一部分人却已经受不了了。明珠喊着“有话好好说”,李皎那轻描淡写的无所谓姿态,却实在让人生气。郁明抱臂站在人群中看热闹,看众人如蝗虫般涌向李皎,破口大骂——
“你倒是无所谓!反正跳下水的人是我们!牺牲的是我!”
“水这么大,跳下去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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