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上的人称住另一个星球的人是外星人。
外星球的人也称住地球上的人为外星人。
同一片蓝天,同一个太阳,同一个月亮,同无数颗群星。
两个星球上的人都互被称为外星人。
外星球的玛雅帝国,太阳被乌云遮住,天空全面降雨。
下午3点10分,云生的爸爸安静地死去。窗外春雨停了。
护理他的大女儿,上前喊他:“爸爸,你醒醒,爸爸,你醒醒,爸爸……”
灵魂已走,留下躯体一具。
表妹今天上夜班,她下午四点来到医院。
“你可来了,你故去的男友的爸爸刚刚死去。”同病室的女友对表妹说。
表妹已经知道女友说的是谁,她没有换衣服,急匆匆地往云生爸爸住的病房跑去。
病房里挤满人,有四个中年男人围绕病床边,给已经死亡的云生爸爸穿衣服。
若大的病房里,仅住云生爸爸一人,这个房间是高危病房。
他们费了很大劲,才把骨瘦如柴的老人的衣服穿好,平放床上。
家人及亲戚肃立床边哭泣。
姐夫请来阴阳先生。
他走到床前,把云生爸爸穿好的衣服扣子剪掉,用塑料胶布粘好。
然后,他把手里一米多长的木棍递给云生的弟弟,打开窗户,手里的木棍顺着敞开的窗户往外指,告诉云生弟弟:“跟我念。”“爸爸,往前走,前面有条西南大路,爸爸,走上西南大路别回头,爸爸,往前走,前面有条西……南……大……路……”云生的弟弟念到最后这句话,放声痛哭起来。
云生的爸爸遗体被众人抬上灵车。
云生的弟弟坐到副驾驶上,手里举着灵幌,他旁边的车门玻璃摇下去。车慢慢行驶,灵幌伸到窗外,他姐夫坐在车后的装着云生他爸遗体旁,他拿着纸票子慢慢地抛出窗外。
终于,车慢慢地开进炼人炉。
遗体后天火化,今天放进停尸房。每个停尸房房间不大,装着遗体的玻璃棺放好,灵牌摆供桌上,云生的弟弟点好三枝香,叉进香盒内,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然后哭着退出灵房,按顺序送别的人排着队给云生的爸爸遗体默哀行礼退出。
表妹看着供桌后面,云生的爸爸遗体平躺在玻璃棺中,是那样无声无息,她跪下轻轻地磕了三个头,然后站起来,眼泪已流满脸峡。
第二天,等待火化,阴阳先生和云生的弟弟围着云生的爸爸,做着活人送走死人一些法式。
推着遗体走向炼人炉这段距离,很艰难,头顶泥盆的云生弟弟跪在地上,看到推父亲遗体的车迎面而来,他头伸缩一下,用力把头顶的泥盆摔到地上摔成碎片,然后后退几步,跪在地上,大声痛哭。
遗体被推进炉里。
骨灰盒里装着老人的骨灰,摆在炼人炉空场上的石桌上,云生的弟弟和阴阳先生把一只只小白旗围着供桌下摆满,然后围着石桌举着灵幌嘴里念着:“爸爸,扛着纸旗,扔了铁旗,扛着纸旗,扔了铁旗上西齐,往前走三圈,往后走三圈。然后点燃烧纸点燃花圈点燃各自心中的悲哀。
第四天,云生的弟弟找到表妹。
“我妈让我把我哥孩子接回家。”云生的弟弟说。
“等他放学,我把他送回去。”表妹说。
表妹开着汽车去学校,孩子问:“阿姨,今天你怎么不骑自行车,我愿你骑车载着我。”
表妹说:“阿姨今天是最后接你,以后你会回到你奶奶身旁。”
孩子问:“那以后你就不接我了。”
表妹点点头,孩子很懂事的不说话了。
表妹把孩子送到云生家。
孩子奶奶抱着孩子大哭起来。“奶奶以后有时间照顾你了,以后有时间照顾你了。”
“快别哭,我的奶奶,快别哭……”孩子说着也哭起来,二代人抱着一起哭起了。
表妹站在室内,观看一老一小相逢时乌乌痛哭声。
一老停止哭泣,一少也停止哭泣,两个人的目光都望着也满脸是泪的表妹。
“对不起,姑娘,一老离去也没这样,一少回来眼泪就止不住流。”云生妈妈说。
“没什么,生命里有泪水流淌,是因为我们有良心颤抖。”表妹说。
云生的儿子从表妹的生活里消失,夜晚,一张大床,她感到特别孤独,身旁已经空空荡荡,每晚,她都失眠,常常一个人抱着吉他,孤独地唱着忧伤的歌,累了,躺在床上,听着cd机反复播放的美妙的音乐。
黎明慢慢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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