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舞丛云,花舞风,藏于朦胧深处的......焦躁。”
四季的鲜花之主,风见幽香优雅地站在她自己的,破碎的尸体上,轻哼着小曲
“......丛云遮月,风摧花,由此至彼的永远,若是无法筑成......”
纳兰暝趴在地上,努力抬起脑袋,睁着血红的双眼,恨恨地盯着她——他现在能做的,也就只剩下这些了。
“破云,裂风,引至永久的动荡。”
歌唱完了,幽香蹲了下来,面带笑容地,轻轻地抚摸着纳兰暝的头。然而,在对方看来,这似乎不可能是什么充满善意的举动。
“你的能力,好像是‘切割”或者‘破坏’一类的啊!说不定真的有杀死我的可能性呢!”
她说着,“相比之下,我就没你那么厉害啦!我能做的,也就只是在合适的土壤上,开出几朵花而已。”
“在冰原上开出不屈的雪之花,在河流中开出纯净的水晶之花,在悬崖边上开出坚韧的石之花,在尸体上开出留恋人世的血肉之花。”
她又站起身,张开双臂,像是在拥抱着什么东西似的,激动地说道:
“所有的这些花朵,我都喜欢!”
“我也喜欢你哦,奇怪的吸血鬼小朋友,虽然咱俩相处的时间还不长,不过......”她笑着望向动弹不得的纳兰暝,眼中闪烁着异样的红光,“如果你也变成我的‘花’的话,就能永远在一起了呢!”
吃屎啦你!
纳兰暝想要像这样大吼一声,可惜他做不到。
这个女人很明显脑子不正常,当然,他自己的脑袋也好不到哪里去。幽香的问题出在精神上,而他的问题出在生理上。
他的脑袋内部遭受了某种未知的攻击,以至于直到现在,他都还没能夺回身体的控制权。不过还好,理智还能勉强维持住。
如果真如那个女人说的那样,她有在任何地方“开花”的本事,那么将纳兰暝击倒的元凶,已经呼之欲出了。
那便是开在他的大脑之中,以他的血肉和脑浆为养料的,血之花。
无论他的闪避技巧有多么优秀,速度有多快,能力有多棘手,只要作为指挥中心的脑袋被破坏了,一切都是白搭。
如果他手头有这么便利的能力,他肯定一上来就用植物吃光对方的脑子,直接将敌人瞬杀掉。相比之下,风见幽香还真是仁慈。
不,这肯定不是什么仁慈,而是一分的谨慎外加九分的玩世不恭。强如纳兰暝,可能在她的眼中,也不过是个玩物。
但是现在,分析对手的性格啥的,已经毫无意义了。他需要一个迅速、简便,且易于践行的方法,来助他脱离眼下的险境。
到了现在,他已经完全不奢望能战胜幽香了,只要能保住性命,全身而退,便是胜利。
在他绞尽脑汁思考此事时,幽香似乎也做好了决定。她拍了拍手,道:
“站起来吧!”
于是纳兰暝便从地上爬了起来。
“怎......么!”
他的眼中写满了震惊——原来身体的控制权并不是丢失了,而是被夺走了!
被脑袋里的那朵花给夺去了!
“好,乖孩子!”幽香柔声说道,“现在,我会带你去你的新家,从今往后,你将永远住在那里。”
开什么国际玩笑?新家?还永远住在那里?信不信我弄死你!
纳兰暝的心里是有一千万个不情愿,可是身体却不肯听从他的命令,乖乖地跟在了幽香的身后,缓缓地向前方走去。
他现在就是个思想还没死去的僵尸,除了意志以外,全身皆是“花”的傀儡。在那前方,等待着他的命运究竟是什么呢?是这样清醒地看着自己腐烂掉吗?还是作为植物的养料被埋葬在土壤中呢?
无论是哪种死法,对于他来说,都是个缓慢而痛苦的过程。他决不能容许那种事情发生,必须在为时已晚之前,做些什么。
但是,现在的他,还能做些什么呢?
有了!
只能说不愧是活了一千二百年的大吸血鬼,即使在这种状况下,也能冷静地思考,从无解之中找到最优解。
他现在还能做到的事情,不多不少,刚好只剩下一个。而这个方案,似乎可行。
切断!
他将全部的意识集中到了自己的脖颈,确切地说,是颈动脉上,然后发动了他能力。
“呲啦!”
一声脆响落下,柱状的血流从那细小的伤口之中高速喷出,洒在了幽香的后背,还有那鲜亮的长发之上。
谢天谢地,他的能力还有用,既然这样的话......
再次切断!
一念闪过,幽香的长发,以及她上身的衣服,皆化成无数碎片,飘然而下。可她那洁白如玉的后背上,却是连一丝伤痕都没有。
毫无疑问,他的血没能穿透外衣,接触到幽香的肌肤,没能真正地切到她本人。大概是血液没受操纵,到处乱喷的缘故,亦或是别的什么原因,反正这次袭击并没有成功。
靠!这什么衣服,这么厚?
眼看着这唯一的机会转瞬即逝,纳兰暝心有不甘,他必须得在彻底失败之前,再奋力搏一把。
切断,切断,再切断!
左胸、手腕、侧腹、大腿......大动脉、主静脉、心房!
身上所有能放得出血的地方,都被纳兰暝给割了口子。数道血流同时呲向了幽香,给她那白皙的肌肤,染上了鲜艳的红色。
赢了,有了这么多的血,已经能够确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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