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王谷距此处有着十万八千里,三日内赶到实为痴人说梦。
医师话毕,自己都觉得所言甚为荒唐。
可林霏听后却重新燃起了希望。她不管此事听起来有多荒唐,无论可不可能,为了林夕她都要去搏一搏。
林霏当即让那医师给林夕服下药,草草替林夕包扎过后,林霏脱下身上的狐裘将林夕裹好,自己披了件蓑衣,抱起林夕就往外掠去。
刚出门,竟迎面遇见从乌艚船上逃回艨艟的晏海穹和三垢。
晏海穹趁着混乱将窦宁儿救了出来,二人都毫发无损,可三垢因护送二人离开,猿臂上中了一箭。
晏海穹背着窦宁儿,喘了口气后刚要说话,突然看见林霏怀中抱着双眼紧闭的林夕,三垢也看见了,几人皆是一愣。
“发生甚么事了?”晏海穹最先反应过来,问话后却见林霏红着眼摇了摇头。
林霏:“师兄,你们乘回来的船呢?”
无需多问,晏海穹已经明白。来不及放下背上的窦宁儿,他当即原路折回,带林霏离开艨艟。
甲板上是漫天的飞箭,玄衣卫见林霏出现,拼死护卫,林霏几人这才得以快速移动到船头。
林霏正要走上舷梯,手臂突然被人扯住,一回头,便看见眉头深锁的谢桓。
谢桓冷声问道:“你要去哪儿?外面很危险,回去。”
林霏用力甩开他的手,抱着林夕施展轻功跃下舷梯。谢桓猛地伸手去抓,却堪堪抓到蓑衣的一角。
直至顺利上了晏海穹回来之时弃下的小船,她才回首往艨艟上看去,便见谢桓立在船头,他身后是一片火光。
林霏别开眼不再多看,将林夕安顿好之后,她拾起脚边的木浆正要将船撑出去,一侧突然伸来一只有力的胳膊,林霏这才发现三垢竟不知何时跟了来。
三垢绷着脸,什么也没说地拿过林霏手中的木浆,和晏海穹一起使劲划船。
乌艚船上假扮水盗的官兵并未发现大海中的这一叶扁舟,因此小船很快掩人耳目地划出去几十里远。等确定走出了危险区域,林霏才用松明子燃上油灯挂在船头。
海上风强浪大,容了五人的小船颠簸地厉害,火光明明灭灭。林霏把林夕紧紧搂在怀中,持续不断地为她输送真气。
船尾,衣着单薄的窦宁儿抱膝静坐着。她被冻得手脚冰凉,却一声不吭,她知道现在不是抱怨更不是让她们为她分心的时候。
林霏今夜消耗体能极大,为林夕输送了两刻的真气后她便有些支撑不住了。
三垢一直留意林夕的情况,他最先发现林霏体力不支,于是与林霏道:“姑娘你先去歇息会儿,我来照顾她罢。”
林霏没有异议,小心翼翼地将林夕交给三垢后,她把船头的位置让给二人,自己则是退去了船尾。
林霏出了一身冷汗,她动作稍显吃力地脱去身上的蓑衣,靠在船身上调息。昏暗的火光映在林霏脸部,一旁的窦宁儿见她额头都是汗,便拿出手帕想要替她擦擦,可帕巾刚触及肌肤,林霏蓦地睁开眼,一把擒住了窦宁儿的手腕。
四目相对间,窦宁儿看清了她眼中的水汽。
林霏朝窦宁儿扯出个笑容,边道谢边接过她手里的帕巾拭去额上的汗。
另一头,三垢为林夕理了理御寒的狐裘,捉住她的两只手传输真气。晏海穹没说什么,只一心一意地划桨。
可海面上黑黢黢一片,什么也看不清,难以辨别方向,晏海穹只能盲目地划,也不知道他们将会去往何处。
就这样过了一个时辰,天蒙蒙亮,小船上除了林夕外,其余四人都毫无睡意。
天亮就好办了。这不单意味着气温会上升,还意味着他们能辨清方向。
三垢其实对这篇海域极为熟悉,待旭日初升,他将林夕交给林霏,和晏海穹一道朝着东方划桨。
也算是造化,黑夜中胡乱辨别方向的行进竟未走偏,使得她们在晌午前顺利着陆。
上岸后第一件事便是找间客栈住下。可林霏走得太急,身无分文,晏海穹和三垢亦是如此,窦宁儿更不必说。
最后还是林霏找了当铺抵当自己身上所有首饰,才终于换来一二钱,省一省勉强够五个人租住两间空房。有了落脚的地儿,接下来便是抓紧时间问清前往药王谷的路。
几人连饭都来不及吃,便各自出门打探消息,只留窦宁儿一人在客栈看顾昏迷不醒的林夕。
林霏蒙好面纱,先在落脚的客栈找了几个天南地北往来的旅客询问,可得到的答案都是药王谷在彭城,具体在彭城何处就不得而知了。
她犹不死心,沿街进了其他客栈、赌坊,甚至青楼,却一无所获。
其中一位说书先生还苦口婆心地劝她别去找什么药王谷,药王非济世的善人,向来只救有缘人,即便她真的找去了药王谷,没有引荐或造化,药王轻易不会出手救治。
林霏自然不理他所说。且不说她自身就是因机缘巧合出世的,单论药王谷中人,她在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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