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都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
唐景潇越洒脱,雷佑胤负罪感越重。
“他最近还有给你打电话吗?”
……果然是套她话吧。
唐景潇摇摇头,指使他端菜。
“没有。端菜,记得洗手。”
雷佑胤乖乖照做,心里终于舒服一点儿。
没有竞争对手在后面催着赶着,他时间便宽裕一些。
或许临别前万子豪的话说的对,别把自己逼得太紧了,对他和对唐景潇都没有好处。
被唐景潇再度拉黑的顾嘉诚不是不想直接上门找她聊。
两人分开的这两个月,对唐景潇而言是折磨,对顾嘉诚而言,更像是身在地狱。
订婚宴那天,他赶赴医院时的确心存侥幸。
他做事向来懂得拿捏分寸,又善于掌控节奏,按理说本不应该发生这样的事故。
但,在最重要的关口,王可情绪失控到再度大出血,却是他始料未及的事情。
他被医护人员催促着去缴纳各种费用,又签署了各式各样的文件,刚刚停下来缓一口气,才发现自己已经完全误了订婚宴的时间。
顾嘉诚油然而生一种极强的预感——他似乎做了一件无法挽回的事情。
他开始给唐景潇打电话。
手机里被设置成紧急联系人的那个电话号码,无论如何都再也无法接通。
顾嘉诚慌了神,拿起方才脱下的西装外套和车钥匙就要下楼。还未走两步,就听见背后传来询问某某号病床病人家属的声音:王可大出血休克了。
那一天,直到被爸妈拉着回到了家,顾嘉诚也依旧没能接受他跟唐景潇的关系已经彻底完蛋的事实。
向来开朗的顾妈坐在沙发上,沉默不语。顾爸则焦虑的在客厅里走来走去。
顾嘉诚捧着西装站在那儿,第一次觉得自己像个罪人。
顾妈看着他,欲言又止,嘴唇嗫嚅了两下,瞥见他脸上被抓出来的红印,眼眶又红了。
顾爸只得也坐回沙发,搂着她的肩膀安慰她,“别哭了……儿孙自有儿孙福。”
顾嘉诚看着这样的爸妈,首度想给他们跪下。
他没有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哪怕冲去医院撕他,打他,骂他的人是唐景潇也好。
他至少还有机会,可以跟她再见一面,再谈一谈。
他被退婚的事情对这个家庭的打击显而易见。
前去参加了婚宴的亲戚后来又给顾爸顾妈打了至少二十几轮电话,待到最后,顾妈听见电话铃都会神经衰弱。
向来腰板笔直的顾爸出门遛弯,如果被问起儿子的婚事,都会支支吾吾,仿佛一瞬间丧失了精气神。
顾嘉诚想去找唐景潇。
可她电话不接,花店换人,就算去她楼下堵她,得到的也是无人应答的门禁提示。
顾嘉诚焦虑的感觉到父母的一夜老去。
不是因为疾病,不是因为重大事故,仅仅是……因为他。
他开始整夜整夜的失眠,许许多多的往昔片段走马灯一般在他的脑中不停回放。
而白天,他又要强颜欢笑,假装没事人一般陪在父母身边,告诉他们别担心,他跟唐景潇聊过了,她只是想先冷静一段时间。
一段时间究竟有多长呢?
瞒着他去找过唐景潇的顾爸顾妈看着这样的顾嘉诚,甚至都不忍心告诉他,唐景潇已经连他送的订婚戒指都给退了回来。
被粉饰起来的太平并没有维持太长时间。
刚刚安慰好自家二老的顾嘉诚又接到了来自医院的电话通知。
从死亡线上被抢救过来的王可最终也没能保住那个早产的孩子。
她在医院又哭又闹,被子敢踹针头敢拔,原本就一只脚踏进鬼门关的身体立刻就呈现出了自己最为脆弱的一面。
产后大出血,可能会危机病人生命。医院打这通电话的目的只是为了跟病人家属取得联系,征求他的意见:是否同意切除子宫,保病人性命。
顾嘉诚再清楚不过,这根本不是选择题。
可是,该做出选择的人,应该是他吗?
他在医院枯坐了一夜。
被打了麻药的王可已经被推进了手术室。
深夜的医院,依旧有行色匆匆的人群。
整整三天三夜没合眼的顾嘉诚靠在弥漫着消毒水味道的座椅上,终于架不住倦意,迷迷糊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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