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怎么去跟小宫女们抢彩头。”明月好笑,“人家还当宗人府胆大包天克扣你的月俸呢。”
“同宫女们抢自然是要不得了,和你却不算。”红儿笑盈盈的瞧着她,“你敢是不敢?”
明月眯起眼:“当然是不敢的。我技不如人,你赢定了。”
红儿笑着瞪了她一眼:“今日你是我夫君,哪有夫君和娘子唱反调的。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我怎么记得古语有云,夫为妻纲……”
红儿幽幽的瞟了她一眼。明月立刻换了一副笑脸:“是。西汉董卿有云,妻为夫纲。”
红儿这才饶了她。
宫外是不想去了,宫中的热闹却不妨去凑一凑。入了夜,红儿便领着众位宫女到御花园那边,亲自主持这个游戏。七夕之日,本该是穿针乞巧的,几日前宫中女官嫌单调了,才向红儿请了命,要换个玩法。红儿自然答应了,才有了今天的花楼和彩礼。彩礼是红儿亲手准备的,不甚贵重,却灵巧精致。她说要抢彩头,当然是假的,拉着明月凑热闹才是真。
三杯过后,众人都有些醺醺然了。难得今晚众人都抛开了地位身份纵情言欢,确实是热闹非凡。可惜没有乐师,便击掌为拍相和。也不知哪一房的宫女跳了个惊鸿舞,技压全场,一时间竟然没有人敢再去打擂。明月见状便笑红儿,说这可不是琴艺压得过的了。红儿翘着嘴角看了她一眼,朝着台下道:“我来。”
众人皆惊。只是太后开口,自然没人敢出口否决。红儿伸手除了繁重的株钗首饰和席地的长袍,赤着脚走入人群之中。
“胡旋舞!”人群中传来一声惊呼,“这是胡旋舞!”
正是胡旋舞。
明月静静地看着台下的人,恍惚中,又是那个妖孽一般的女子,妖娆不羁,隔于尘俗之外。
一舞毕,红儿问明月:“我赢了还是她赢了?”
明月眯起眼:“你输了。”
红儿微挑了眉:“哦?”
明月不疾不徐道:“人家是技压全场,你是艳压全场。之前说好了是艺高者得,自然是你输了。”
红儿忍不住笑起来:“这回饶了你。”
若真要比个高低,两个人确实是各有千秋,难分胜负。只是惊鸿舞清丽,胡旋舞妖冶,明月一句“艳压全场”,红儿便再也不想去追究。
谁输谁赢又如何呢,只有我入她的眼。
彩头自然是被那个不知名的宫女摘了去,红儿又额外赏了她一些株钗首饰,又命领事的宫女将事先准备好的礼物分了下去。如此闹嚷嚷着过了子夜,红儿才闲了下来,回了高楼之上。
“比舞我是输了,你我却非赢不可。”红儿让宫女们把事先备好的琴放到面前的案几上,问明月,“想好了弹什么曲子了?”
明月笑道:“你是几年不碰琴,我却是几百年没碰过了,你怎的这么欺我。”
红儿媚眼如丝看向她:“怎么是欺你了?先前的彩头给了那个宫女了,我这里还备了一个彩头。你若是赢了,就是你的了。”
“哦?”明月眯起眼,“是什么?”
红儿笑盈盈道:“我。”
明月也笑:“那还真是非赢不可了。”
宫女们都退到了珠帘后,两个人比邻而坐,由明月先起。初时琴音清冽,有高山流水之意;渐渐的多了缠绵婉转之情,隐约有些悲意,之后曲风渐渐转淡,唯相守相望,岁月静好。
“我输了。”红儿笑道,“彩头归你了。”
明月笑着收了手:“这就不比了?”
红儿点了点头,又道:“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
明月笑道:“随手弹的,随你的意好了。”
红儿指端拂过琴弦,淡淡道:“叫《长相守》好了。”
长相守。
明月心里一滞:“好。”
红儿又道:“你再弹一遍给我听听。”
明月点头,抬手抚上琴弦。
今天荣王说“七王之乱”时,明月全都听清了。政局之事,她虽不喜,却因为红儿的关系多少有些了解。也知道当今天下并不若外人看起来那样由红儿和荣王在朝廷中呼风唤雨。虽然看起来红儿将武氏诸位调离了朝廷,朝中不见武氏之人,却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其势力远非一日所能拔除的。红儿和荣王谈话之时,她找了花妖问过,花妖直言武氏勤王之师将近,可是,另一拨人马却比他们更早。
这样大的事情,红儿却举重若轻,浑然不以为意。
后来,明月告诉红儿:“明空虽天纵奇才,却没有你这般谈笑间灰飞烟灭的气度。”
红儿便笑,微挑了眉:“却之不恭。”
作者有话要说:请无视穿越的苏东坡先生。我继续废话。老实说武则天在我心里的地位很难有人超越,无论是胆识谋略,虽然或许狠毒了无情了,但是这就是武则天。红儿肯定是超越不了的。不过没有周都督当年“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气度倒是真的。但是没有关系,人家是女王,女王是用来霸气威武的,膜拜就好了,谈笑什么的,都是浮云啊浮云。
☆、章四十八
有一次,大约是某年元宵,明月没有回京,瑶姬来找红儿。两个人极为难得的没有尔虞我诈,心平气和的对饮。
红儿想,瑶姬大约也是寂寞。
和明月之间的事,瑶姬未曾提起,明月也只字未提。只是从瑶姬萧索的神情上,红儿了解个大概。
许是因为错过。
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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