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土的诸位男子!若是高官爵禄,在下就更不敢受了,与其在沙漠里风吹日晒成鱼干,在草原上夜夜狼嗥学得兽语,不宁让子衣做一个平头百姓老死在我大唐!”
“你!你!潇子衣,你太过狂妄!”
大殿里参加酒宴的群臣和一旁侍立的太监使女,个个听得掩面而笑,可达志的脸色早已变成猪肝一样的酱紫色:“潇子衣,我大突厥的二十万大军已在大唐边界上,只要可汗一声令下,哼!”
子衣仰天哈哈大笑,可达志怒道:“你笑什么?”
子衣倏地顿住,目光如炬,利剑般向可达志迫近:“我笑什么!我笑突厥人自寻死路,自毁血脉!将军倒是数数看,从女娲娘娘补天起到如今,可有哪个少数民族真正占领了子衣脚下的这片土地?历经三皇五帝夏商周至今,这天下的历史,始终只是一部边境族彝融入我中土华夏的历史!纵是南北朝时期,北方诸族入侵中原,如今结果又如何?这些人的后裔目今吃的是什么?穿的是什么?住的是什么?说的又是什么语言?他们如今可还是当初的那个民族么?古往今来,任何外族想踏入子衣脚下的这块土地,要么是被彻底赶出去消亡掉,要么是被融入进来成为华夏的一员!如今,突厥大军压境,我大唐天朝岂不是又要增加人口了?我如何不笑!”
可达志倒吸一口冷气,退了两步,下意识地向腰间摸去,却是空空如也,这才想起,唐朝的皇宫里是不允许带兵器的,自己已没有武器:“潇子衣!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秦琼从酒席上立了起来,暗暗蓄势待发,准备应付可达志的突然出手。子衣却轻蔑地冷笑一声,毫不在乎地又逼进两步,唇角含笑,犹如春风拂面:“当年匈奴人何等的猖獗!大汉朝年年纳贡,岁岁入绢,连汉高祖也曾被匈奴人俘获过,可也不过弹指一瞬间,经不起卫青霍去病一战,直赶出天山南北,到了如今,将军倒是讲给在下这个草介听听,还有几个人号称自己是匈奴人?不知百十年后,又有人之几何,可称自己为突厥人?!”
可达志一震,已是面如土灰,“好了!两位不要再争执了,还是入座饮酒罢,今日不谈国事。”一直沉默的李渊终于发话了。
可达志忿忿地入了坐,终究是一国之使节,早强压下心头惊怒之气,举杯向李渊致敬。子衣则轻甩袍角,端坐入秦叔宝身旁,仿佛什么也不曾发生过。坐于李渊下手的李世民悄悄向子衣递了一个赞许的目光,子衣回之一笑,大大咧咧地与秦叔宝对饮一盏。
酒宴结束时,可达志经过子衣身边,懒洋洋地道:“先生口角之利,我可达志已是领教了,数日后的春猎,在下倒想再看看,一介书生可还有什么本事!”
子衣迎着他的目光,笑嘻嘻道:“怕是将军要失望了,子衣打野兽不会,只会吃野兽的肉。”
可达志一怔,子衣已洒然离去,只留下一个风华轩昂的背影,可达志暗暗握紧了拳。
李世民随在李渊身后,悄然望了一眼子衣的身影,那人,终于开始展露真正的锋芒了吗?
这一日,子衣携了君然一同至常何家,以庆贺他儿子的周岁喜宴。
“潇大哥,这…这位是……”常何望见子衣身后的李世民,几疑自己花了眼,惊异地问道。
“哎呀,原来是常将军!世民真是唐突了!”李世民抢先一步抱拳道,“只道今日义妹和妹夫参加朋友喜宴,世民闲来无事跟着凑个热闹,不想竟是常将军!恭喜恭喜!”众人商议了许久,卓小姐于常何一家有恩,有卓小姐出面,更容易使秦王获得常何信任,子衣虽十分不情愿,却也只好如此,只那李世民当即认了君然为义妹,今日特地穿了一身便装随在两人身后,名正言顺地跑来常何家拜访。
子衣故作惊讶道:“怎么,你们二位认识么?”
常何此时反应过来,忙行跪礼道:“常何参见秦王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李世民早上前扶住他道:“常将军太见外了!今日乃是贵府小儿周岁喜宴,世民也是前来讨杯喜酒喝,愿令郎岁岁康健,富贵祥瑞!”
“能得到殿下的祝福,乃是小儿的福气,常何谢过秦王!”
“呵呵,常兄,能参加令郎的喜宴,世民可是意外的惊喜呢。”李世民从侍卫手中接过一把纯金长命锁和三匹上等的绸缎,“只是今日未料到是常兄府上,所带薄礼不成敬意,还望常兄莫要嫌弃,原谅世民则个!”
常何夫妇早已受宠若惊,哪里敢受?只道:“秦王殿下千金之躯肯光临寒舍,已是蓬荜生辉,岂敢再受殿下厚礼?”
子衣笑道:“常兄勿再推辞了,跟我大哥也客气,可就太见外了,都是自己人呢,你就收下罢,这可是给贤侄的,里面还有我和君然的一份心意呢。”
这常何调入长安未久,所熟之人无几,喜宴上尽是他的几位玄武门同僚,如今能与秦王殿下同席饮宴,自是个个倍感荣幸。李世民又十分平和,与常何夫妇及众人随意聊些个家常琐事,街谈巷语,很快与常何等打成一片,渐渐地,这些宫门官将已全没了拘束与尴尬。而常何做梦都未料到,自己儿子的周岁喜宴竟能请来如此贵宾贺喜,面上更是无上欣荣。
自己小小一个宫门守卫,官不过是从四品郎将,平日里诸大臣上殿路过,谁正眼瞧过自己呢?太子殿下虽每次与自己迎面碰上时,总含笑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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