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耶酥,
耶酥赦免我罪过。
……
由于节奏的缘故,礼堂的祷告声和营区喇叭播放的《耶酥爱我》歌曲,显得极不和谐。
几百个战俘坐在木制的长板凳上,有的表情专注,有的浑身颤抖,更多的是麻木呆滞。
记者们在亚丁中尉,还有张磊,还有王效美的陪同下,站在后排。
杰克麦看看身边站着的玛利亚,低声道:(英语)玛利亚小姐,看见了吧,在这里,野蛮的中国人正享受着西方文明的洗礼。
玛利亚虔诚地双手合十。
杰克麦和记者们频频拍照。
几分钟后,记者们走出自由大礼堂。转过土堆,就是操场。远远看见操场上散落着不多的战俘。
再往前走,就是整片的帐篷区。一路上,不时看见有为数不多的战俘。有的在漫无目的地闲逛,有的聚在一起闲聊,还有几个人在帐篷门口下九宫棋。
整个营区看上去显得安静闲雅。
记者们频频拍照。
被拍的战俘,要么躲避,要么目光呆板。
菲利甫看着偌大的营区里,寥寥无几的人群,下意识地摇摇头,转身招呼陪同的孔祥瑞:密司脱孔,我不明白,你们那么多的战俘,他们都跑哪里去了?
孔祥瑞一时无语。
菲利甫耸耸肩,继续追问:孔,我们的联军参谋本部曾经答应我们可以自由采访这里的每一个战俘。但是,现在我要问的问题是:我们的采访对象在哪里?还有,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见到他们?
杰克麦走了过来,拍拍菲利甫肩膀哈哈大笑:(英语)菲利甫先生,关于您提的问题,现实已经作出了回答,在这里,战俘们享有充分的自由,当然也包括休息的权利。孔,我说的对吗?
孔祥瑞连连点头:对!对!战俘们现在正在午休,午休。
菲利甫两手一摊:午休。那我们的采访……
王效美踌躇满志地走了过来,大笑:女士们,先生们,请大家放心,在72,大家的采访绝对不会因为战俘午休受到任何影响,当然也希望诸位尊重战俘们的午休权利。
菲利甫指指不远处的战俘,又扬扬手中的相机,笑道:王,我已经照了很多他们的照片,也了解了你们的意愿,只是我,我们来到这里,应该到战俘营各个帐篷,铁皮棚里面再走马观花看看,以便更多地了解一下你们的生活,工作和各方面的情况。
王效美显得十分爽快:ok,ok。尊敬的女士们,先生们,关于这点,我们不会让大家失望的。下面我们就是自由采访时间。但是,这里毕竟是战俘营,为了大家的安全,还请诸位约束自己的行为,统一行动。这点,希望大家体谅。
一大帮记者走进了路边的帐篷。顿时不大的帐篷显得特别拥挤。
玛利亚下意识地捂着鼻子,尖叫一声。
杰克麦不满地回头瞅瞅玛利亚。
菲利甫两手一摊:no,no。这么多人挤在一起,简直成了沙丁鱼罐头了。
有人大笑。
杰克麦蹲在一个战俘跟前,关切地问:先生,能看看您刺的字吗?
战俘下意识地裹紧了衣服,眼睛里流露出恐慌不安。
菲利甫举起相机拍照。
战俘屈辱地低下了脑袋,并且用手拉低帽檐,遮住了脸。
菲利甫只得放弃拍照。遗憾地摇摇头。
玛利亚胆怯地伸出纤细的食指轻轻触摸一战俘背上的刺字,用不太熟练的中文,怜悯地问:先生,疼吗?
战俘充满稚气的圆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是机械地摇摇头。
玛利亚收手,眼睛里闪着泪花,回头看看菲利甫:(英语)他还是孩子啊。
菲利甫点头:(英语)是的。看上去,他顶多只有十六、七岁。
杰克麦愤愤地:(英语)玛利亚小姐,您说的一点不错。据我所知,在这里,有很多战俘都不到二十岁。
玛利亚惊诧:天哪!
杰克麦冷笑:玛利亚小姐,想不到吧。他们小小年纪就被**裹胁参加了韩战,这无论怎么说,都是极不人道的作法。作为记者,玛利亚小姐,我们有责任也有义务帮助这些孩子们脱离苦海。
“是的。为了这些孩子们,我会这么做的。”玛利亚连连点头,回头又问,“亲爱的,你是自愿刺的字吗?”
战俘惶恐地看看四周,最后点了点头,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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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瓦没有陪着记者。虽说,他是这次记者采访团的联络官,但他可不想陪着那帮记者去瞎转悠。他有自己的任务,联络官只不过是个幌子。记者们跟着那几个俘虏官走后,格瓦便去会见了一位老朋友。准确地说:应该是拜见了自己的恩师。
恩师不是别人,正是吴牧师。
格瓦从小无父无母,是在教堂长大的。十六岁那年,吴牧师要去日本占领下的中国北平传教,选中了格瓦,直到一年多以后,吴牧师送格瓦回国接受秘密集训,格瓦才知道他们是在替国内情报部门工作。牧师只不过是个身份掩护。后来,梅乐斯组建中美合作社,格瓦成了教官,在那里一呆就是好几年。1946年,合作社奉命解散后,他又在美军顾问团当了参谋。直到国民党败逃前夕,格瓦才奉调回国。韩战爆发后,特别是zg参战后,作为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手下的一个参谋,格瓦一直主要从事着搜集志愿军情报的工作。而当年带他走上情报战线的吴牧师正是上司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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