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里没有人。
她不在办公桌后面,推开卧室看看也没有,雷渊打开了所有柜门,挥手扫过了厚重的遮光帘,站在原地思考按照俞兆星的为人会不会有暗门和密室。没有结论,他听了那么多其实还是摸不准这位俞兆星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不过他大致了解覃小白,房间很整齐,纹丝不乱,想要这么干净利落地抓走她几乎不可能。
她也不会在没有袭击的情况下躲去密室,尽管有人要杀她,但是她适应良好,从头到尾都没有因此慌乱过。
雷渊思考了数秒,推开门探个脑袋出去,把晏姐招到跟前,问:“她出门了?”
晏姐已经送那几位客人走到楼梯口,不是很情愿地慢慢走回来,说:“我刚刚来送茶和点心看见书房没人,卧室门关着,也没动静,还以为她累了休息了就把等着的人都请走了。我也不知道她上哪儿去了。”
“谢谢晏姐。”雷渊笑了笑,“那我自己找找。”
“你……”晏姐欲言又止的,转身时候丢下一句:“你算是捞着了……”
雷渊有点怀疑自己的专业素养了,怎么这些人都这么不相信他就是一个保镖呢?太嚣张了?
还是覃小白的错,她之前生活得太低调根本不适合有个保镖,所以其他人本能地不相信。话说回来,她去哪儿了呢?
雷渊垂着一只手,指尖轻轻敲在自己腿上,可以通过芯片追踪她的位置,当初埋进去也就是怕她想方设法不合作。不过似乎用不着,他能猜到,他已经挺擅长猜测关于她的事情了。他抬头,看着长长的走廊,看着走廊上方隐蔽的摄像头。
正对俞末的房间,覃小白不肯给他进入的房间。
雷渊伸手按在那扇门上,动作捕捉无声无息地记录了他的掌压,会有一个小小的警报,直接传到覃小白携带的那台手机上,他按着门,抬头对着门框斜上方隐藏摄像头的位置摆了一个自认为很不错的笑脸,展示他的酒窝。
门在他的手底下静悄悄地打开,他作为一个陌生的来访者被相当精密的安保系统放行了,可以确定是她放的,这个房间里的其他人并不认识他。
雷渊站在门口,门扇在他背后关上。
眼前是俞末的闺房……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儿童房,五颜六色的室内装饰,并不鲜艳而是尽可能地柔和,粉绿色的墙壁,粉红色的窗帘,粉蓝色的绒绒地毯还有一地的毛绒玩具、乐高积木、益智玩具、蜡笔、画板、很多很多各种底色的纸……跟覃小白之前穿过的那身娃娃装相当搭配的一个房间。
覃小白就坐在那个粉蓝色的绒毯上,靠着一只足有两米高的毛绒玩具熊,手里拨弄着几根蜡笔,抬眼看到雷渊进来,轻轻举起食指示意他安静。
在她的对面,有个跟她年纪差不多的女孩,嫩黄色的娃娃装缀饰着小木屋和好多小动物的拼布绣花,头发在头顶扎成圆圆一坨,非常稚气的脸,白嫩嫩就像个洋娃娃一样,眉眼依稀看得出来俞兆星的影子,脸盘和皮肤随董茗,身材也有点接近,圆乎乎的。
一眼看过去就知道她是俞兆星的孩子,亲生的孩子,俞末。
她趴在一张圆圆的小桌上,专心地拿着一只蜡笔在画板上戳戳戳,纸上涂满了各种色彩的小点和短短线条,组合成一幅凌乱又有趣的画面。
窗边还坐着一个人,是一个上了年纪的阿姨,应该就是那位姚阿姨。
她坐在一个半圆形看起来很舒适的沙发椅当中,斜对着窗外的风景和屋内的人,灰白色的头发盘了一个精致的髻,手里面正在编织一件粉紫色的绒绒织物。听到有人进来,她抬头看了雷渊一眼,礼貌地微笑。
雷渊回报以微笑,放轻脚步走到覃小白旁边,盘腿坐下来。
已经是接近傍晚的时间,斜阳从玻璃窗一角照进来,落下几块明晃晃暖洋洋的晕黄光芒。房间里很安静,除了姚阿姨那边轻轻的规律的编织,几乎只有俞末一个人发出来的声音。她兴致不错,“笃笃笃”地戳着,涂满一张接着涂另一张,有时发出小孩一样高兴的“咿咿呀呀”声。
画满一张覃小白就帮她换纸,蜡笔短了或者断了就拿一根新的给她递到手边,有时帮她擦一下蹭到脸上的颜色。她的动作很轻柔很熟练,像是做过无数次。
大部分时间她就靠在大玩具熊的怀里,手指间捏着几根蜡笔,静静地看着俞末。她的神情温柔、放松、平和,甚至有一种懒洋洋的模糊的幸福,是雷渊之前没见过也没想过能见到的样子,居然是覃小白的样子。
她看着俞末,雷渊看着她。
姚阿姨织完了一段,转头来查看这边,和蔼地笑了笑。她放下织物,站起身,轻声跟他们说:“吃点什么?这里有刚刚烤好的小饼干,蛋饺也还有几只,小白还是喝姜茶?”
“嗯,谢谢阿姨。他要果汁就好了。”覃小白说,替雷渊也点了。
“谢什么,你都好几年没有来了,好在口味都没有变,以后多来陪陪我们。”姚阿姨说着,走去推开一扇小门,里面是一个独立的小厨房,陈设一应俱全。
旁边还有两扇其它小门,对着的另一边墙面上也有两扇门,和这个小厅一起组成了很大的,功能很全的一个套间。这里是俞末的小天地,也是她的金丝笼,俞兆星精心为她准备的。不过她可能也不是很在意,她被困在自己的世界里了。
从雷渊进来这个房间到现在,俞末没有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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