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他问了问题,慢慢说:“明,明天。”
辉月微笑著擡起头来:“怎麽一段时间不见你,说话变得这麽不利索了。”
飞天看著他明亮似星辰的眼睛,干脆连结巴的话也说不上来了。
“名字取了麽?”
飞天咽了口口水,硬挤出声音:“叫生生。”
辉月微微一笑,并没有说话。
天色渐渐黑了。
晚饭吃了什麽,怎麽吃的,飞天根本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他觉得自己屁股下面坐的根本就不是椅子,而是一桶满满的火药,引信子一点即著,而他的左右和面前,则稳稳坐著三支火把。
喂了儿子,收拾了下屋子。
飞天看著屋里三尊大神,头痛得厉害。
本来……本来平舟是和他在一起,这些天他们都是同榻而眠。
行云昨天走的时候就有些不甘不愿。
现在辉月坐得稳稳的,一点儿要离开的意思都没有。
小忧小离来收饭篮子的时候只顾偷看行云和辉月的容顔。
当年并称帝都双壁的两个人竟然同时驾临隐龙谷这麽一间小小的竹舍,更何况还有平舟这个美誉扬名的无忧剑……
三张俊逸潇洒温和绝色的容顔相映相对,让人觉得这小小的一间屋子里珠光玉耀,似乎薄薄的板壁都要被胀破了。
汗……
那两个呆头小子收了篮子失魂落魄地走了,竟然没有说给辉月安没安排住处。
死明吉也没有什麽表示。
那,这个……
请神容易送神难……
进来的时候擡腿就迈进了门。
现在想送客……可是,怎麽……
怎麽送呢?
竹舍这麽小,只有一张床,平时两个人睡在上面都不会觉得宽阔……
不可能招待再招待多出来的……行云和辉月两个啊。
68古人曰,三人行,必有我师。
现在连大带小凑了个六人行。
也就是有俩我师了。
这个什麽东西多了都不好,古人还说,过犹不及。
飞天满脑子乱七八糟的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麽。
飞天看看辉月,又看看行云,最後看看平舟。
一手抱起丹丹,一手端起生生:“三位慢聊,我去散个步。”
行云一把揪住他头发拖回来:“三更半夜散什麽步?丹丹要睡觉了。”
飞天皮笑肉不笑:“既然这麽晚了,你早早也回去休息吧。”
昨天的客是平舟送的,今天平舟一声不响,坐壁上观。
既然初一有人做过了,那自己有样学样做一次十五……
行云斜斜瞄他一眼,说不出的妩媚风致:“我不想和丹丹分开,今晚就在你这歇了。”
飞天象是被这眼光电到一样,扎著手退了一步。
行云横过手来把丹丹抱了过去。
辉月微微笑著看飞天哑口无言垂头丧气,转头向平舟说道:“夜色正好,出去走一走?”
平舟点头:“固所愿尔。”
飞天有点愣神,看著辉月和平舟这麽一前一後的出去,衣袂飘飘,好不动人。
两人的背影在月光下拖出长长的纤秀的影子,一转眼便越出了院墙。
这,三更半夜的,出去谈什麽啊?
不由得向前走了两步,追著他们离去的方向看。
忽然头皮一紧,行云扯著他的头发向後拉扯:“还看?有什麽好看的。”
飞天打个趔趄,玉盆里的水泼溅一些出来,小生生极不乐意的用尾巴拍盆壁,显然是恼火于睡眠被人惊扰。
飞天看看儿子,又看看笑得明显与善良二字沾不边的行云,慢吞吞的小声说:“我先……喂孩子。”
把茯苓粉冲水拌匀,按著半睡半醒的小生生吃了一大半。行云一直坐在一边看著,极专注的样子,眼睛亮得让人不敢逼视。
喂完孩子了,打发小丹丹去睡了。
飞天看看行云,行云冲他一笑。
那一笑异常复杂又单纯。
要说复杂呢,是里面包括了许多许多未出口的话。
虽然是未出口,可是飞天却完全明白那些话都是什麽意思。
要说单纯呢……就是这些林林总总的话,汇成一句,就是——
飞天慢慢退一步,行云跟进了一步。
再退一步,他又跟近一点。
“那个……有话好说……”飞天摆出戒备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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