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才对这乔装改扮的二人痛下杀手,自己果然又委屈了他了。
想到这里,才突然觉得右手有些刺痛,低下头来看去,整个手掌已经变得紫黑,拉开衣袖明显可见一条黑线顺着经脉逆行而上!
毒!
难怪岳秋寒以白布缠手,却原来那木木言将毒抹在自己皮肤之上,而自己方才摸他脉象,这毒便通过皮肤渗入血脉,果然狡诈的很!
怔神间岳秋寒已经找到一个兰花小瓷瓶,站起身缓步走到面前,一把扯过他发黑的左手,摸出袖中一把波如蝉翼的小刀,朝他掌心抹去——
眼见黑色的血从掌心涌出,但那红线却丝毫没有消退的迹象。岳秋寒将手中药瓶掏出两粒药丸,一粒塞入令狐飖口中,另一粒则捏碎了敷在创口上。
“好了。”
“适才有没有受伤?”望着为自己包扎伤口的岳秋寒,依旧清冷平淡的眉眼,依旧冷漠清贵的容颜,令狐飖心中微微一疼。
方才,又伤了他的心吧?
他淡如烟云的话语说着,我不道自己是谁。素来清澈的声线,竟然带着沧桑与疲倦,心中一慌。该说抱歉么?其实真的很想开口问清他为什么爱的人是自己,为什么这样执著,哪怕被拒绝被伤害,依旧无悔无怨。
无可否认,自己已然习惯了他的存在,如同空气一般的自然。
那就是爱么?
好像这与对黎儿的感情多少有些不同。不同于那种想放在手心里呵护温暖的柔情,不同于看到那抹身影时,全身血液都在沸腾一般的热烈……
对他,是一种更为纷繁复杂的心境。
希望看到他,却又怕望见他略带轻愁的眼眸。想关心他,却又怕被他一身的冰冷伤害。想与他说话,却怕听见他毫不掩饰的情意与爱恋。
无法解释听见他说喜欢的那种欣喜,无法说清看见他落寞的那种心痛,无法明白望见他为他人舒展笑颜的那种狂暴的愤懑,一切,都无法说清。
那是一种
轻轻的,缓缓的,陌生而让人却步的情绪。如同一种蔓生纠葛得藤萝,将自己的心牢牢的缠住,压抑的有些喘不过气来。
所以,他的心,是一片无边的沼泽,是会让我沉沦的墓地。
我,碰不起。
岳秋寒到将他手包好方冷冷抬起头来,瞥了令狐飖一眼,“是我多事,你不要介意才好。”
“……”
小二和四周围观的人屏息不语,店内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伴着沉闷的空气,让人有些恶心。好事的人老早就到衙门报案,其他的人则远远观望,丝毫不敢靠近小店半步。
岳秋寒环视了一下四周,微微挑了秀丽的眉,秋水般清澈的眸子划过一抹傲然不屑,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背对着店家冷冷开口,“小二哥,麻烦找人将他二人埋了,如若有人寻仇,直叫他们来找‘雪衣剑’岳秋寒!”
“是是,小的一定照做。”
雪衣剑?!令狐飖望面色一变,望向不远处颀长瘦削的背影,这是岳秋寒第一次报出自己在江湖上的名号。
衣不沾尘,手不染血。白衫翠笛,玉面雪蹄。
“雪衣剑”,江湖中何等响当当人物。名声鹊起之快,近五十年里江湖无人能及,自己也仅是在多年前听师父谈起这个如同传说中的人物,却不想就在眼前!
虽江湖中人惯听了雪衣剑的名号,却鲜少有人当真见过其人。传言雪衣剑客为天山剑派主人,从不轻易动手,一旦出招每必见红!此人素来行踪莫测,认识他的人更是少之有少,几年前突然不知所踪,无人知其下落。
他虽然也知道岳秋寒非凡人,却不想他就是那江湖传说中丰神俊朗的人物!
“怎么联系苍或无殇?”岳秋寒将手中白帕丢向蜷缩在令狐飖脚边的女子,遮住那双不瞑目的眼,淡淡开口问道。
任垣一呆,侧目怒视了令胡飖一眼,默不作声的返回座位上继续喝酒。
“垣!”
岳秋寒又唤了他一声,语气却明显缓和很多,带着淡淡的疲倦,“我想知道。”
任垣长长的叹了口气,站起身朝门外走去,路过令狐飖身边轻轻开口,“他早晚为你所累!”
岳秋寒没有再回头,甚至没有再望向令狐飖,径自随任垣飘然离去。淡淡的话语随风飘入令狐飖耳中,“令狐大侠,至此以后,你我各不相干。”
各不相干?!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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