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两个丫鬟焦头烂额地呼喊着她,她却好似没听见,只是轻轻地笑着,欢快地跑着。
在烂漫盛放的春花中,她如同一只堕入凡间的精灵,纤尘不染,美好得炫目。
卿沅拧了拧眉,别过双眼不愿再看,唇角溢出一抹只有自己才懂的苦涩。
她的梦境,几时这般美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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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沅儿,这么跑不累吗?”
一声清亮而略带稚嫩的男子嗓音蓦地传入卿沅耳中,卿沅微微一怔,又不自觉将目光转了回去。
不过十二三岁模样的少年,却是生得俊逸出尘,面如冠玉而眉目如星。
卿沅看着花园中靠得很近两人,那个小女孩举起粉藕般的小手揉着额头,而那少年只是笑意吟吟地看着她。
“哥哥!”她嘟起嘴脆生生地叫了声,带着几分撒娇和责怪的意味。
“怎么,沅儿撞疼了?可若将为兄换成一面墙的话,沅儿的小脑袋都要开花了!”那少年很好心的提醒着自己的妹妹,却是换来了女孩更大的不满。
“哥哥!”女孩瞪着自己面前嘴角噙笑的俊美少年,气得小脸通红。“你把沅儿撞疼了!呜呜呜,你赔沅儿!”
少年伸出手握住女孩还在揉着额头的小手,转身往卿沅所在的凉亭走来。“沅儿要我赔吗,那就跟我走吧!”
卿沅远远地看着这一幕,看着被少年牵着手的女孩,走在少年身后,脸上是她也能看懂的喜悦和满足。而那少年脸上不变的笑意也暖了三分,如春风般和煦轻柔。
卿沅心中一震,他们是兄妹……
两人相携步入凉亭,女孩立刻抽出自己的小手,急急地朝亭沿环座扑了过去,一副相见恨晚的样子。然后就像到了自己闺房,已无半分坐姿仪态可言。
那俊美少年见此则是无奈地摇了摇头,闲闲地走到亭中,撩袍坐在了石桌旁。
石桌上一架瑶琴静静躺着,少年信手拨弄了两下,口中却道:“这会你倒是知道累了。”
他再抬眼看,却见女孩一臂搭着亭栏小小的身子半倚着亭柱,目光落在了亭外的碧色湖水上,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显然没听见他说的话。
少年看着她半隐于光的侧颜,感受到她慵懒得像只猫般的气息。良久,他微微一笑,唇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弧度。
铮——尖锐的琴音陡然刺破了亭中原本舒缓宁和的气氛。
女孩猝不及防吓得一抖,转头怒瞪她那罪魁祸首,却惹来了少年如泉落涧般的悦耳轻笑声。
而不待女孩炸毛,少年已经收了笑容低下头去。如玉的指尖徘徊七弦间,泠泠琴音已倾泻而出。
少年的指法虽略显生涩,可那曲子却是谱得精妙绝伦。让人想起那月色如水的夜晚,那淡淡月色下的疏影摇曳。
一曲终了,少年复又抬眸,眸光深深,眼底映着女孩有些痴痴怔愣的样子。
“这曲名叫《竹外疏花》。”
相似至此的场景,让一旁同样微怔的卿沅回过神来,不禁心头又是一震。
事实上,从那琴音初起时,她就觉得心中不安。而此刻,那种胸腔滞塞感觉再次袭来,她只觉得意识渐渐又抽离了身体,眼前景象逐渐变得模糊不清。
最后一个画面是女孩微红了脸,有些不确定地问道:“这是,父王为母妃作的曲吗?”
直到光线彻底退出卿沅的眼,耳边还隐隐约约能听到兄妹两的对话。
“嗯,沅儿喜欢吗?”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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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陌生的地方。这是卿沅睁开眼时,脑中闪过的第一句话。不知为何,她最近竟频频出错。
眼神停留在雕花的梁柱上,半晌,晕倒前的所有记忆回笼。
撑着身子缓缓坐起,抬手揉了揉发疼的额角,心中疑惑。一月之期未到,尸脑丸怎么会提前发作?
若说不是,那时头痛欲裂和精神涣散她还记忆犹新,那分明就是尸脑丸发作的表现。那样的感觉,她一辈子都不可能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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