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西政啊,其实倒也不错,以后提起来也是蛮刁的。阿凯好像也报的是双庆市的三本吧?你和阿凯去了双庆,qín_shòu告去了吴汉读铁路学院,我去了北都,章臣去了西都读西附(西都大学附属商学院),二雕报了湘湖的中大的二本土木专业,这到时候一走,可真就是天南地北的了。唉……”
任遥感叹了一下。中国这么大,换古时候,这就差不多能赶上天人永隔了,以后想再多见面聚聚,吹牛打屁网吧开黑,恐怕就只能等到每年两个假期回来的时候了。
想着,不免有一些寂寥。他又是长叹了一声,默默不语。
黄腾飞看出了任遥在想什么,豁达地笑了笑,拍着他说道:“怕什么,反正还有电话,还有yy,还有qq视频呢,往来手段多得是,哪能到了断绝联系的地步去。”
说到电话联系,他平时是很懒的。是那种手机三十块钱减了二十五的月租和这样那样的费用后,还能再用一个月的牲口,他自己知道,要让他等到因为觉得寂寞了而去主动联系这党好友,基本是不太可能的。他已经习惯自己一个人窝着,无联络的生活状态了。习惯是很可怕的。因为你不知道你所习惯了的,是否是你真正想这么去做的。正如他已经习惯了夜和寒冷,对于阳光和温暖,却已经分不清是憧憬还是想要逃避了。
可认真说起来,的确是可以时常联系到的,那么自己现在这份愁绪又是为了什么?一时间,任遥觉得自己的心有些茫然了。
是啊,不是还有电话吗?能不能联系到,只不过是自己想不想打个电话的问题罢了。那么自己现在表现出来的这份愁绪,是真的吗?是“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故作姿态?似乎不是。那么说自己真的是为了离别而愁?可为什么自己在久久独自一人的时候,却从来不曾想过打电话去找他们扯扯淡闲聊几句呢?
记得在金凯瑞曾演过的《变相怪杰》里,那个心理医生曾说过,人有很多的面具,而这些面具戴久了,会摘不下来。一个人若是已经习惯了用面具来隐藏自己的表情,那么他可能就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否很长时间都会戴着面具了。
任遥是很不喜欢那种类似戴着很多面具,左右逢源的为人方式的。但有些时候,他觉得自己似乎也是那种类型的人中的一个,在大家都该笑的时候,拿出一张笑脸戴上,在大家都该哭的时候,又拿出一张哭脸戴上,而实际上,他根本不想笑也不想哭。
他甚至在想,自己现在这寂寥的样子是否也只是一张面具,实际上自己根本是什么都没感觉到的。人一旦麻木久了,是会连疼痛也感觉不到的。
他低着头,眼神涣散地看着木质地板,心里零乱地想着,
“想太多没用!天下无不散的宴席,而且以后也还能再聚,别想得这么颓丧了。想想去了大学之后的日子吧!哦对了,说到这个,你那个妹纸,嗯哼?”
不知黄腾飞是否知道任遥在想什么,但看见他的样子,还是重重地拍了他背后一巴掌,挑了挑眉毛给任遥闪了个眼神。
任遥稍微打理了一下自己的心绪,略略笑了笑,说道:“她也会陪我去北都。”
顿了顿,似乎是在给小优编身份,便又说:“她这次也考了五百多,进北医是够了的。”
黄腾飞羡慕地咂咂嘴,手肘拱了任遥一下说道:“哟哟哟,双宿双飞啊。啧,你小子……诶,话说那妹子是哪个学校的啊?这么漂亮。八成是校花级了吧?尼玛你是怎么认识的。诶对了……”
说到这,黄腾飞浮起一个诡秘的笑容,小声问道:“我看上次那妹子送你回你旧家,那天这么晚了,肯定是住在你那了吧?嗯哼?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上本垒了没?”
说到这个,任遥便慌乱了,红着脸有些闪躲地说道:“麻痹你扯这些有的没的。我和她又不是炮友关系,哪能这么急色地就奔本垒去了。”
看任遥的样子,黄腾飞谑笑着道:“看不出我们小胖胖还是个纯情小骚年啊。不会是有色心没色胆?”
“滚!老子又不是下半身思考的牲口,我信奉的是柏拉图式的先精神后物质的爱情境界。”
任遥说时,有些慌乱,声音略大了一些,于是才刚洗完的秦玉皓和昏昏欲睡的张凯都听到了,精神百倍地又跟闻到臭鸡蛋的苍蝇一样凑了上来,问道:“怎么怎么?在说什么有趣的事?我怎么好像闻到了一大股八卦的味道?”
见秦玉皓和张凯两人兴致勃勃,黄腾飞也顺势打闹道:“我问小胖他女朋友的事呢。来来来,大家一起听小胖讲故事。说啊,咻咻,说啊。”
三人起哄,弄得任遥哭笑不得,心想:我tm要真告诉你们真相,你们要不是一副见鬼的表情,就是说我看小说走火入魔了,能说吗?
但看仨牲口兴致勃勃,似乎还搪塞不过去,看样子今天自己要不编点什么来说,这群牲口铁定是不会让自己睡安生了。没办法,只好又瞎编着小优的身世胡诌给几人。
闹到深夜,几个人都有点撑不住了。搬这几个醉翻了的家伙来,都已经是精疲力尽了,现在酒劲又稍微上了点头,终于是撑不住睡觉了。于是七个睡相都不怎么老实的牲口就这么横七竖八地睡在客厅地上。鼾声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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