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得学上几招。
“先把他押入大牢,用刑,但别让他死了。”
最后瞪了一眼被绑在地上,萎顿默然的宾与怜,梅皓却并不能因为捉住了他而轻松一丝一毫。
过了两日,靠山王府就接到了慕容刑对于他“治匪不利”的怪罪,以及“调派北军协助剿匪”的敕令。而还没有等梅皓做出任何的反应与表态,便有车马军队来到了他的辖地境内。
因为有了“剿匪”的名号,各地梅皓的党羽暂时不能插足进来,而从北边调来的其它军队此刻也在严密监视着他们的动静。所以当梅皓不得不在开门迎军或者闭门反抗之间选择的时候,属于他的势力被分割牵制,处于劣势。
三十五
“解之觉得我应该打开城门,还是不开?”
月色下,好象隔着层薄纱,所有不必要的掩饰和表演现在都可以收拢。梅皓坐在中庭洞门石阶上,夜露沾湿大片衣裾。而远处草地上看起来已有一片白莽。
降霜了,很快就会是冬季。
“就算我说了,你会相信我,按我的想法办么?”
坐在院内石墩上,凝神望着桌上雨水中映出的圆月,颜离熙伸手一划,明亮立刻变成碎片。
“不会,我不会相信你所说的一切。就算我喜欢你,爱你,也不会相信你。”
“那问我又有什么意思。”
这几天通过打听,颜离熙已经大致了解发生的情况。大军正在城外等候,看来明年到来前这里的事就可以获得解决。这本是他最后一桩心愿,现在没有丝毫喜悦。
好可惜,没能见到寒州城的梅花绽放。
“你这么做就真的快乐么?遂了你的心愿你就会觉得满足么?帮助慕容那个人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吗?”
颜离熙选择默然。
这一次再没有容忍,梅皓走近,伸手捉住颜离熙下颌,强制他抬头。于是那来不及掩饰的情绪就被完全暴露。
“你的眼睛告诉我你根本不开心。”
“这是先皇的遗命,也是我身为人臣必须做到的事。”
文王在上,于昭于天。周虽旧邦,其命维新……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自从学会诗书懂得君臣之道便也懂得了这一切吧。
“人臣……那样折磨你的人你还甘愿做他的臣子?你为他做了那么一切,他却去寻找什么自由,你害怕他失了权位替他作了该做的事,他却对你做了什么?”
一手抚住颜离熙的脸颊,在上面印下一串热吻,而另一手则在黑暗中向下摸索,探到那隐私的地方,不该有的空虚引起颜离熙猛烈的震颤与反抗。
这并非单纯爱抚,而是在昭示着那曾经的酷刑,那不可能被轻易原谅的责罚。
“别管我,我……不在乎。”
咬着嘴唇这样否认,脑海中却浮现出被刻意淡忘的景象。
那狂乱的一夜,在知道了和之死讯之后的晚上,暴风中他被慕容刑痛击、压倒在古华轩后院冰冷潮湿的地上,雨点敲击在地上的裂响淹没了他的痛叫、求饶与哭喊,而慕容刑猛烈穿刺掠夺所带来的剧痛以及连响在耳边那声声呼唤‘和之’的声音几乎要将他摧毁。没有爱,甚至泯灭了最后一丝怜惜。
要死了的吧,自己真的就会这么死掉的吧,直到昏过去之前一瞬间他都是这么认为。然而命运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
等到第二天再度被痛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不再是,一个完整的人。
一瘸一拐地被迫回到宫里,带着浑身尚未消退的伤痕跪倒在慕容面前,迎接他的是比死亡更为痛苦的生存。
被自己心爱的人伤害,轻蔑和憎恨;不曾获得的爱情;被阴谋和诡计变质的心,这一切都会不在乎,简简单单地不在乎么?
是的,不能在乎,因为与此同时,也有无数的人被自己所伤害着,从感情到生命。
“你还是要这样固执下去……”
轻微得听不见的叹息之后,梅皓起身示意颜离熙跟自己走。在此之前,他伸手拭去了面前人眼角渗出的些微液体。
“走,我带你去看一个人。”
梅皓带颜离熙去的地方,是大牢。
夜深了,为了防止囚犯逃跑而故意建造得九曲回转的地牢中,每隔数十步才会有一盏火把。污迹横流的岩石地面上到处是深浅不一、干涸新鲜的血液。地牢深处隐隐传来皮鞭挥舞的声音。
“到了。”
引路的狱吏将牢门的火把点燃,骤然照亮的牢房角落赫然吊着一个衣衫褴褛,浑身血迹斑斑的人。
“………怎么是……与怜……”
宾与怜手脚被绑在铁制的架台上,昏暗烛光下虽然看得不甚清楚,但是裸露的背上纵横着的无数道鞭痕,而胸前的烙印也重重叠叠,有的地方伤口已经结痂,看起来被关进来已经不是一天两天。
“你也很惊讶会是他吧,看来你为慕容安排的人,他并不打算好好使用呢。”
梅皓拿起浸在盐水中的鞭子,玩赏一般仔细观察,他的话中挑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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